田照冷不丁的開口問道,“楚先生,你們家的油畫,都是你畫的嗎?”
楚厲行搖頭。
他說道,“不是,都是我爸畫的,我爸很有繪畫天賦,他甚至有兩幅畫被收錄在了香江的公有畫廊中,自從來到京市,他沒朋友,很是孤獨,每天都沉迷畫畫。”
田照笑了笑。
他點評說道,“我小時候也學過油畫,但是家里窮,沒能繼續進修,但是我也能看出叔叔的畫工真的很厲害。”
楚厲行說道,“我沒能遺傳我爸。”
田照說道,“您在其他的領域也很好,父子之間,除卻生命的傳承,其實沒有什么是可以必須傳承下去的,兩個獨立的人而已。”
楚厲行頷首。
不多時。
李冉下來了。
她說道,“阿姨的情緒不太好,神志不清,說話也是顛三倒四,很難提取到有用的信息,還是想讓阿姨好好的休息一陣子……或者等待楚先生入土為安的那一天,阿姨才能真正的冷靜下來。
小楚先生,我知道您也很悲痛,但還是想請您騰出時間來多陪陪您母親,她的世界馬上就要崩塌了。”
楚厲行點頭。
他由衷的感謝。
過后。
楚厲行將四個人送出去。
目送著客人離開后。
傅晚棠從身后輕輕的拍了拍楚厲行的肩膀,說道,“中午飯也還沒吃吧?我去給你煮一碗面?”
楚厲行拉住了傅晚棠的胳膊。
傅晚棠只能停住腳步。
好奇的看著楚厲行。
楚厲行滿身疲憊的抱住了傅晚棠,輕聲說道,“最近,謝謝你。”
傅晚棠抿抿唇。
她輕聲說道,“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我知道你最近很難過,你放心,我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我努力的讓你不要在日常的瑣事上面花費時間和精力,但是……我可能也不能做到很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說,我會休整。”
楚厲行聲音沙啞的說道,“好。”
頓了頓。
他的手指在傅晚棠的秀發中穿梭著,說道,“等我幫商六爺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就陪你去見叔叔阿姨。”
傅晚棠聽到這句話。
心臟都猛地砰砰跳了好幾下。
她欣喜又害羞的點頭,說道,“好啊!”
——
花昭家。
花昭去接阿今了。
商北梟坐在正中間的雙人沙發上。
田照和李冉分別坐在一邊。
茶幾上放著一份商北梟從車上拿下來的文件。
田照隨口問道,“這是什么?”
商北梟隨口說道,“給楚厲行看的東西的備份。”
但是田照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對勁。
他拿起來。
放在手心里掂量掂量,說道,“不對吧,我感覺你這一份好想要比給楚厲行看的那一份厚至少一張照片。”
商北梟靜靜的看著田照。
田照哈哈一笑。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之前給人當私家偵探,留下來的習慣,照片的厚度一樣,摸一摸總的厚度,就知道照片多幾張少幾張了。”
李冉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還得意上了。”
商北梟看向李冉,說道,“你從楚太太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李冉想了想措辭,她說道,“害怕,后悔,壓抑,委屈,說不出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