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遮低吼說道,“不可以,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說過!”
司政年心如死水,但是聽到蘇云遮提起過往,依舊恨得像是要將人凌遲。
他眼睛鼓出來,聲音沉沉的,像是一條魚從海底發(fā)出來的怒吼,“朋友?夾雜著算計,自私,和恨的友情?我要來做什么?蘇云遮,你扭曲,自私,卑劣,惡毒,你不配穿上那一身警服,你不配玷污法醫(yī),我很慶幸,你能改行,蘇云遮,你知道我是怎么出來的嗎?是傅筠放我出來的,傅筠知道你沒有利用價值,他讓我來,讓你死得其所。”
蘇云遮的反應(yīng)慢了半步。
司政年起身。
從旁邊拿起一把槍。
他動作利落的上膛。
緩慢地舉起來。
對準(zhǔn)了蘇云遮的額頭。
他做了幾十年的警察,他知道,怎么樣能夠一招斃命,最痛苦的死去。
蘇云遮笑了。
如釋重負(fù)的笑。
他說道,“你知道嗎?我很怕自己死在商北梟的手上,因為我會見不到你,但是我現(xiàn)在見到你了,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下,我愿意成為你這輩子最后一個殺的人。”
他閉上眼睛。
聲音已經(jīng)釋然的說道,“你開槍吧。”
司政年瞄準(zhǔn)了蘇云遮的額頭。
手指在扳機(jī)上。
輕輕地滑動。
只需要一毫米的下壓力度。
子彈就會飛奔出去。
一枚子彈就會直接的射進(jìn)蘇云遮的腦袋上。
一切,也不會結(jié)束。
但是。
最起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赖闷渌恕?
司政年手指微微顫抖。
在即將要下定決心的前一瞬間。
司政年忽然松開槍。
手槍落地。
砰的一聲。
蘇云遮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他滿是欣喜的問道,“你終究還是舍不得對我開槍,是嗎?”
司政年說,“我是華國的公民,就算你翻了滔天的罪惡,我殺了你,我就會償命,蘇云遮,你不配,你不配我為你償命,更何況,黃泉路上,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蘇云遮:“……”
司政年深吸一口氣。
他說道,“對了,再告訴一個好消息,蘇云遮,顏顏或許還活著。”
蘇云遮劇烈的掙扎。
他眼睛瞪得溜圓。
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
他張大嘴巴。
卻只是不敢置信的輕微的發(fā)出一句,“你胡說八道,你撒謊,你就是想看見我破防,是不是?”
司政年冷笑一聲,“沒必要,我說了,你不配。”
說完。
司政年就要出去。
蘇云遮喊著曾經(jīng)對司政年的稱呼,“三哥,三哥,這么多年,我一直念著你,我給孩子取名蘇念,就是因為你。”
司政年的腳步微微頓住。
有種被毒蛇纏繞起來的惡心感。
他頭也沒回的說道,“別這樣叫我,只會讓我更加惡心。”
蘇云遮恨不得立刻掙脫開綁住自己的手腳的鐵鏈。
鐵鏈碰撞的聲音。
在空曠的空間中尤其刺耳。
眼看著自己無力回天。
他意識到今天是自己見到司政年的最后一面。
他破釜沉舟地說道,“花昭是我的女兒,是我和童顏的女兒,你看到花昭的時候,依舊會想起我,除非你也殺了花昭!”
他瘋了。
自己被曾經(jīng)的三哥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