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
翻轉過來的墻面,其實是供臺。
上面的牌位……
是帝天。
帝九司皺眉,怎么會是帝天?
劉菜刀拿起牌位旁邊的干凈的抹布,擦著干干凈凈的幾乎反光的牌位。
劉菜刀抬眸。
看著帝九司臉上的震驚,說道,“怎么?給你爹磕個頭,還委屈你了?”
帝九司依舊沉默。
他只是覺得驚詫。
當初。
劉菜刀和溫玉背叛帝天,親手殺了帝天,作為自己的投名狀,這件事情,眾人皆知。
現(xiàn)在帝九司發(fā)現(xiàn)劉菜刀竟然一直供奉著帝天的牌位。
兩件事情其實是割裂的。
劉菜刀坐在地上,說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找小七吧?”
帝九司走上前,槍口沉甸甸的抵在了劉菜刀的腦門上,“小七在那兒?”
劉菜刀無奈的推開槍口。
他生氣的說道,“小九司,你的開槍本事,都是我教給你的,你就別在我面前舞刀弄棒了,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溫玉死了,我很久都沒有跟人說過話了。”
帝九司的胳膊緩慢垂下去。
劉菜刀說道,“現(xiàn)在自己當了父親,是不是知道父親的滋味了?”
帝九司依舊沉默。
劉菜刀哼哼一笑,說道,“你還在恨你父親?”
帝九司喉嚨顫抖一下,他說,“當初為什么會殺了他?”
劉菜刀抿唇,“老家主得了肺癌,晚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為了讓我們有錢養(yǎng)小七,老家主自愿成為了我們的投名狀,槍是我和溫玉一起開的,溫玉個大傻逼,他打偏了。”
頓了頓。
劉菜刀繼續(xù)說道,“小丫頭片子,一點都不乖,還不如你小時候聽話,三個月的時候,就敢抓老家主的胡子,剛長出牙,就咬人,咬溫玉咬的最厲害,溫玉舍不得掰她的嘴。”
帝九司雙手握起。
劉菜刀伸長一條腿,忍不住問道,“你現(xiàn)在也是一方霸主,你也成為當年你父親那樣的人,你告訴我,我們做錯了嗎?”
劉菜刀聲音抑揚頓挫的說道,“我很早就想過了,我只要見到你,我一定問問你,你理解當年的我們了嗎?”
帝九司緊緊咬著后槽牙。
劉菜刀抬起手,指著帝九司質問,“我比你大十歲,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帝九司,你怎么就忍心,為了你的愛情,置我們于死地?我們是你的父親,兄長,屬下!”
帝九司聲音沙啞,“販毒就是該死,所有的毒販,都該死。”
劉菜刀反問道,“那我們怎么生活?數以萬計的兄弟們,和他們的家人,怎么生活?沒有毒,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有裝備,沒有裝備,時時刻刻都會被人吞并!我們要怎么辦?”
他忽然哈哈大笑。
他責罵帝九司說道,“你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你從小到大,你難道不曾想過,你的優(yōu)渥生活,你的留學費用,怎么來的?”
帝九司的眼睛猩紅。
劉菜刀問道,“你答應了香江的白阿sir,你在自己家里做臥底,你要搞死你的家人,帝九司,你的良心,是讓狗吃了嗎?”
低吼完。
劉菜刀的脖子里,都是爆炸起來的青筋。
好像是一條條蚯蚓。
攀附在上面。
令人可怖。
帝九司猛地上前。
掐住劉菜刀的脖子,聲音壓抑的像是穿越了十八層地獄,“是你們殺了白阿sir?”
劉菜刀任由帝九司的手橫亙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遲遲的笑著,說道,“是啊,我親手殺的,但是宋意卻是親眼看見白阿sir死在你手里的,不是嗎?”
說完。
劉菜刀的手指狠狠地戳在帝九司的胸口上,一字一頓地說道,“在宋意的眼里,你不僅僅親手殺死了白阿sir,你還親手殺死了程諾,厲淵的未婚妻!”
他殺人誅心,“白阿sir死了,你唯一的接頭人死了,沒有人承認你曾經的豐功偉績。
程諾死了,老家主死了,誰也不會相信程諾是家主安插在厲家這三代警署之家的臥底。
帝九司,恭喜你,你終于變成了像你父親一樣的人,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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