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病床前,握住外婆瘦骨嶙峋的手,說道,“外婆。
外婆艱難的抬起手。
重重的落下花昭的肩膀上,像極了小時候,輕輕的拍打著花昭的后背。
小時候。
這樣子是為了讓花昭早點睡覺。
現在。
是要告訴花昭,她永遠都是花昭的外婆,永遠都是。
花昭的嗚咽轉成了號啕大哭。
外婆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
等到花發泄完情緒。
外婆才理智的說道,“你是我帶大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一向有很重的心理負擔,你對小五有愧疚,你對你媽媽有愧疚,昭昭,這都是不對的。”
花昭哽咽著說道,“我以前就想,如果我是一個男孩子,媽媽就不會落到現在的處境。”
外婆嗔怪的說道,“何政軍的好壞,是不能用一個男孩子來控制的,相反,若是你是男孩子,興許何政軍做壞事會更隱秘,會將你媽媽瞞得更久,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應該慶幸很早看清楚了何政軍的真面目。”
花昭一邊擦眼淚,一邊沙啞著聲音說道,“外婆,你變了,你前年還期待著媽媽和何政軍能夠破鏡重圓的。”
外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以前都是老糊涂了,我是封建思想,但是現在外婆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禮,知道了我們女人也能頂半邊天,也知道了離婚并不可恥。”
花昭緊緊的握住外婆的手。
外婆笑著說道,“你別說,我也是活到老學到老了。”
花昭眼睛里還帶著眼淚。
就猝不及防的笑出來了。
半晌。
外婆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輕聲問道,“小五的阿媽……”
花昭義憤填膺的說道,“外婆,你不要菩薩心腸,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外婆長嘆一口氣,說道,“她也是個可憐人。”
花昭說道,“若是她沒有對您動手,看在小五也被好好養大的份上,我姓徐就不去計較了,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你下死手。”
外婆欲又止,“總也要看在小五的面子上。”
花昭皺眉說道,“外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外婆只好說道,“好好,那我就不管了。”
花昭起身。
給外婆掖好被子,輕聲說道,“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外婆嗯聲。
看著花昭的背影走出病房。
外婆才長舒一口氣。
造孽啊。
這一切,竟然是她的兒子,一手策劃的。
她真真是教出來了一個白眼狼。
出去病房。
花昭來到了霍阿媽的病房。
商北梟的人都在門外守著。
花昭站在門口。
深吸一口氣。
走進去。
霍阿媽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看見花昭。
她稍微有些表情,“你怎么會來?我的小五呢?”
花昭默不作聲的站在病床前。
霍阿媽情緒忽然激動,“是不是不讓小五和我見面?我的耀宗,我剛剛抱到他的時候,他是那么小,我從那么一點點大,喂到長大成人,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嗎?你們憑什么要把耀宗從我身邊搶走,你們就是土匪強盜,你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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