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你可千萬別讓這個人跳下去啊,他要是跳下去,咱們學校可就完了?!毙iL一看到陳老師,就激動的喊了起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終于看清了那個站在樓頂邊緣的男人。
盧顥元大約四十出頭,身材消瘦,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灰色夾克。他的頭發凌亂,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燃燒著一種病態的狂熱,瞳孔不正常地放大,眼白布滿血絲。
\"陳老師!\"盧顥元看到我們出現,聲音突然拔高:\"你終于來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在陳老師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這把陳老師給嚇到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知道是因為盧顥元的目光給她帶來了壓力,在她的心目中,盧顥元是個噩夢。
“陳老師,你干嘛呢?”校長見陳老師沒有回應,連忙喊了一嗓子。
我也伸出手拍了拍陳老師,對她說道:“去吧!看看他要跟你說什么?!?
陳老師扭頭看了我一眼,跟著嗯了一聲,朝著盧顥元走了過去。
他聲音顫抖的沖著盧顥元說道:\"盧先生,您這是干什么?快下來,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
\"好好說?\"盧顥元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笑聲:\"哈哈哈,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什么好好說的呢?我兒子死之前,有人好好跟他說過話嗎?你說過嗎?陳老師。\"
聽到盧顥元那么說,陳老師一頓,她張張嘴說道:“盧先生,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盧顥元呵呵的笑道:“也是,你們這種人的眼里,怎么可能會有我們這種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呢?”
我悄悄的觀察著盧顥元,他的氣場很不對勁,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那是諸懷的氣息,我聞到過,現在,這氣味更濃了,我相信,他見過諸懷,并且他做夢的本事就是諸懷給他的。
不過,現在不是我說話的時候,我只是靜靜的看著盧顥元。
他的眼睛里面十分的冷漠,那種冷漠代表了他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盧先生,關于盧定邦的事,我很痛心……,是我的失職,我到昨天才知道他已經死了。\"陳老師說著,低下了頭去,很顯然,她沒有盡到一個做老師該盡的責任。
\"呵呵!\"盧顥元突然冷笑一聲,目光中帶著無盡的幽怨:\"無所謂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兒子五個月的時候,我老婆就離開了我們,他是我帶長大的。從學會說話,學會走路就沒有離開過我,以前,見過我兒子的人都說他很乖,很聽話,不管是在我的老家,還是在這里,凡是見過我兒子的人,沒有說他不聽話的?!?
“在你們的眼里,或許他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生了,可是,他一直是我的驕傲。上小學的時候,他獲得過演講比賽的第一名,那天,他穿著我給他買的那套短袖和短褲?;耸畨K錢買的,對于你們來說不多,可那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
“看到他穿著那身衣服,真的,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兒子?!?
“我不敢靠近了去看他,就躲在了學校的廁所樓上偷看他,在他領獎的那一刻,我哭了,因為他變成了我的驕傲,同時,也在那一刻,他變成了我所有的希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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