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塵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脫掉了身上穿的防護服,將自己暴露在可能感染的空氣中。
王望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震撼之色。
寧塵醫術如此高超。
他相信,就算自己不說,寧塵肯定很清楚,一旦感染上這個病毒的可怕后果。
更何況,他剛剛已經盡可能將后果說的很清楚了。
但,寧塵依然毅然決然地脫掉了防護服。
只是為了能更好的了解病毒,從而救治病人。
這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
將治好病人的病,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跟寧塵比起來。
他們這些醫生,真是差得太遠了!
這一刻,王望山看向寧塵的眼神中,只余下深深的敬仰和崇拜。
隨后,他斂了神色,對值班工作人員道。
“打開這個病房的門。”
一名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過來,拿著一把鑰匙,小心地開了一號病房的門。
門一打開,工作人員就立刻退后,好像生怕自己被病毒感染一樣。
寧塵卻毫不猶豫地抬起腳,走了進去。
病房里有兩個病床。
寧塵先來到靠近門的病人床前。
只見病床上,躺著一名三十歲出頭的男子。
男子雙眸緊閉,呼吸微弱似有似無,處于昏迷狀態。
雖然蓋著被子,裸露出來的身體,已經呈現烏黑之色。
尤其是嘴唇,顏色更是異常烏黑。
寧塵皺著眉頭,伸手在男子的皮膚上,輕輕按壓了兩下。
隨即又將手指快速搭在男子的手腕之上,為他把脈。
門外,王望山屏住呼吸,一臉緊張地看著寧塵。
片刻之后,寧塵緩緩收手,神情凝重,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病毒,確實十分可怕,甚至比王望山說的,還要更加厲害!
他剛剛檢查了一下,發現這病人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毒素完全滲透了。
基本上所有的器官,都已經很難進行正常的運轉了。
也就是說,他在等死。
自從跟著師父學醫以后,寧塵接觸過的毒,不說上萬,起碼也有成百上千。
但眼前的這種病毒,特性實在是太奇怪了。
與寧塵熟知的其他毒素,或者是醫術上看到的那些毒素,沒有任何相同點。
并且,毒性也要更加猛烈!
……
在王望山心目中,不管遇到病情多疑難的病人,寧塵都是胸有成竹,且神色淡定的。
他還從來沒有看見寧塵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過,頓時心頭一沉,神色黯淡。
這毒,看來的確是相當棘手啊!
沉吟片刻后,寧塵站起身,來到靠窗的鐘婉寧病床前。
她也正處于昏迷狀態中。
不過,幸運的是,她的癥狀,并不算很重。
露出的皮膚中,只有胳膊和小腿有隱隱約約的發黑的跡象,還沒完全發黑。,臉色也還算正常。
寧塵斂了神,立即從口袋里拿出銀針。
手捻銀針,在鐘婉寧胳膊和小腿的穴位上,迅速下針。
動作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
下完針后。
他右手在針尾輕輕一撫,在真氣的操控下,一根根銀針竟然如神龍擺尾般,左右搖擺下沉。
看到這一幕。
門外的王望山,徹底驚呆了,臉上的肌肉都在因為激動而劇烈地顫抖。
“以、以氣御針?!”
“這可是失傳已久的青龍擺尾針法!”
他也只是曾經在古醫術上看到過這種針法,據說能起死回生,沒想到寧塵居然會這種針法。
寧塵繼續飛經引氣,為鐘婉寧驅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鐘婉寧身上的毒,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寧塵緊皺著眉頭,又換了種針法。
……
就這樣,他在鐘婉寧身上接連使用了好幾種針法,但都始終無法完全消除毒素。
最終,也只能將其暫時遏制在她的胳膊和小腿中。
若想根除,唯有截肢。
寧塵心情沉重,抿著唇,久久都沒有作聲。
學醫治病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力。
這毒,實在是太霸道了!
半響,寧塵深吸口氣,平復心情后,施針將鐘婉寧喚醒。
鐘婉寧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