磃入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短,蘇婉從報社出來,又順便在面館吃了晚飯后,帶著翻譯的稿件回到離休干部家屬院的時候。
就看到一抹挺拔、高碩的軍綠色身影,如同松竹般筆直地立在院子中。
冷峻、深沉。
“霍團長,你怎么來了?”蘇婉有些驚訝,舉報的事情剛徹查清楚,他又立了功,還有霍奶奶的事情,他現在應該很忙才對。
難道是霍奶奶同意了?
但是霍梟寒周身的氣壓都很低,神色也十分地冷肅隱隱的還帶著一絲疲憊,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下頜線繃得很緊。
她隱隱的察覺到了什么。
霍梟寒走上前接過蘇婉的書包,看到她手上拿著的黃色文件袋上因著“北平報社”這四個字樣,也猜到了她放學后去了哪里。
“存折里的錢,不夠用嗎?”霍梟寒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極力壓抑后的平靜,卻又像繃緊的弦,“我一等功獎金,下個月就能發下來,到時候都給你。”
他是可以去蘇婉老家學校,調查她半夜離開宿舍的事情,但是他們現在在交往,是處對象的關系。
他更想聽她自己說。
“不是,我這是為了更好的鍛煉我的外語水平,寫出更優秀的外語作文,老師說,明年高考外語加了外語作文這一項,滿分十分呢。”
蘇婉到現在都還沒打開霍梟寒的存折看過,趕忙找了一個學習的理由。
“你的一等功獎金,應該拿去給霍叔叔、謝阿姨還有霍奶奶。”
“婉婉,天色快黑了,我們現在的關系,我要在天黑之前離開。”
蘇婉用鑰匙打開房門,霍梟寒一跟著走進出租屋,黑眸深斂似海的目光就緊緊地攫住她的視線。
一直與她保持距離的高大身軀,稍稍朝著她走近,透著一種強者庇佑弱者的威勢。
坦誠而直白地說出核心問題,“今天我跟我奶奶談了一下,她一直不同意的原因,是因為二叔找到了一本你同宿舍女生劉玲玲的日記,日記上寫到你們兩人的關系比較好,還提到幾次你半夜偷溜出宿舍,到快天亮才回宿舍的事情。”
原主那些已經被她埋葬的記憶,瞬間攻擊她的大腦。
蘇婉一下不自然地攥緊手上的黃色文件袋,撇過眼神,帶著些躲閃。
原主和劉玲玲兩個人的關系確實算是不錯的,可以說是臭味相投,兩個人逃課、裝病,互相給對方跟老師打掩護,算是一起抄作業、背后蛐蛐別人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