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旁邊的楚鋒也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免提內傳來的聲音。
宋天縱那爽朗的笑聲從聽筒中傳來:“不是京都人,家庭背景也非常的普通,但男孩子比較上進,也很有責任心。”
宋天縱自然調查過沈閑的人生軌跡,當然,五歲以前的歷史是查不到的。
當時看到沈閑資料的時候,宋天縱都愣了很久。
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憑借著自己的毅力,硬生生的從大山中走了出來,而且還始終保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善意。
這多么的難能可貴?
宋天縱還派人前往了福利院,基本上也是將沈閑的過往查了個底朝天。
他查到了沈閑自從工作后,每年都會給福利院捐款,更換里面的設備設施。
就連福利院周圍的基礎建設,都是沈閑掏錢完成的。
憑心而論,宋天縱覺得自己如果跟沈閑掉轉身份,自己絕對做不到像沈閑這樣。
而且沈閑的政治站位非常高。
這么多年,他一直感激政府,哪怕受過再多的欺壓,他也從沒有帶過節奏,說過政府的一句不是。
唯一讓宋天縱不爽的就是沈閑的感情史,有些太過于泛濫。
“那男孩子,我暗地里考察過,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宋天縱說道,“也很驚艷。”
沈圖南的眸光明滅了一下,旁邊的沈云一臉的不服氣。
京都能有幾個人,比我更驚艷?
沈圖南還不死心,又問道:“那亦瑤那丫頭,喜歡他嗎?”
宋天縱努力的組織著自己的語,嘗試著用更委婉的語氣去表達:“我不知道亦瑤的想法,但是,這次來洞庭湖,是亦瑤主動約他的。在京都的時候,亦瑤也多次約他單獨吃飯。”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宋亦瑤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大家都了解宋亦瑤的性格,很冷漠的一個人。
雖然長的很柔和,有一張國泰民安的臉龐。
看別人的眼神,也是沒有絲毫攻擊力的。
但是,很多人都覺得她的眼神跟寺廟中的神像非常的相似。
縱然慈眉善目,縱然溫和,但始終沒有感情,像是以一種俯瞰蕓蕓眾生的姿態在平等的對待所有人。
但就是這么一個身上有“神性”的女人,卻主動約一個男人。
意思不而喻。
沈云的心中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那文件的事情……”沈圖南偏移了話題,問道。
宋天縱嘆息了一聲:“沈老,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我覺得等大選過后實施更好一點。”
明年就是大選。
但這正是沈圖南最擔心的地方。
大選過后,又是五年。
宋天縱要是原職不動還好一點,那明年就可以頒布。
但如果宋天縱要是動了呢?
退居二線了呢?
換個新面孔上來怎么辦,還會賣自己的面子嗎?
新面孔要是好說話一點,那情況還稍微好一點,要是不好說話,直接將文件摁住,遲遲不頒布。
那沈龍象也就到頭了。
所以現在的沈龍象,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沈老,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忙去了。”宋天縱說道,“您保重身體,過段時間不忙了,我去海城拜訪您。”
說完,宋天縱就掛斷了電話。
沈圖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
楚鋒苦笑著開口:“老了,面子賣不動了。”
宋天縱掛斷電話后,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可以說,沈龍象的死活,現在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舉個手,文件就可以頒布,各級就會實施。
沈龍象的過往都可以淡化。
他不舉手,沈閑的存在,始終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懸在沈龍象的頭頂,隨時都會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