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字,讓這兩句聽上去有些蕭索的味道。
文蒼宇看向沈閑,瞇著眼睛,眼中閃爍著一種叫做智慧的光芒。
他在探究沈閑,很好奇這是怎樣的一個年輕人。
國內(nèi)外的一些古詩詞學者,但凡在這個領(lǐng)域有所建樹的人,他都見過或者聽過。
但沈閑這么有才華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而后,他便開始期待后兩句。
通常情況下來說,很多詩詞的最后兩句,往往都是點睛之筆,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
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發(fā)多,這兩句乍一聽,有些平平無奇的感覺。
他靜靜的聽著,也靜靜的看著沈閑。
旁邊的記錄員,已經(jīng)將這兩句記錄了下來,也是抬頭望著沈閑,等待著他的后兩句。
文蒼宇起身,來到了沈閑的旁邊,順著沈閑的視線看去,滿天星斗倒映在湖面上,水天一體。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沈閑有些醉意的開口。
文蒼宇身軀劇震,抬頭看向天空,又看向湖面,只感覺渾身上下都升起了雞皮疙瘩。
就連記錄員也是滿臉震驚的樣子。
這一刻,文蒼宇代入到了這首詩中,他仿佛感覺自己不是在洞庭湖中泛舟,而是在星漢之中蕩起船槳,有如童話般誘人。
尤其是“壓”字,把此刻的幻覺具象化了,寫的如此真切。并且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有虛有實,筆調(diào)輕靈,溫潤迷離。
文蒼宇見過很多寫夢的詩詞,古代典籍上記載的也熟讀過不少。
但像這首清新綺麗,而又豐富含蓄的,文蒼宇是平生僅見。
他感受到了一股震撼。
“我就說了,文會有高手!”文蒼宇喃喃自語,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半晌之后,劃船的記錄員小聲開口:“首長,靠岸了。”
這才將沉浸在震驚中的文蒼宇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
“你叫什么名字?”這是文蒼宇第二次詢問沈閑的名字。
但沈閑腦袋暈乎乎的下船,并沒有聽清楚,而是抬頭看向四周,眼神有些迷茫。
這個時候,應(yīng)該去聯(lián)系誰,怎么聯(lián)系?
“給我留一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文蒼宇將本子遞給了沈閑。
沈閑接過,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首長,該休息了。”警衛(wèi)員走了過來,對文蒼宇開口。
“保持聯(lián)系。”他拍了拍沈閑的肩膀。
想了想,他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現(xiàn)金,塞入到了沈閑的口袋中:“之前找我要一百塊錢,應(yīng)該是遇到了某種困難吧?不必推辭,人生在世,總會遇到一些突如其來的困難。”
看厚度,大概三千塊錢左右。
他知道,以沈閑的才華,絕對是不可能缺錢的,一定是遇到了突發(fā)性的事件。
“我會還你的。”沈閑認真的開口。
文蒼宇笑著擺擺手,在兩個青年男子的護送下開始離開。
捏著現(xiàn)金,沈閑底氣十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恐慌感。
果然,錢才是一個男人的最大底氣。
晃晃悠悠的找了一家景區(qū)酒店,辦理入住,還剩下一點錢,他準備去買一部便宜點的手機,先聯(lián)系上宋亦瑤和周挽再說。
但被告知,最近的手機店在十公里外,并且可能已經(jīng)下班,沈閑也就決定明天再去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