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臉上的紅暈漸消,第一時間將貓貓塞到娘的懷里。
飛快得爬到上鋪,將她爹找人幫著做的小弓和小竹弩找出來。
自己拿著小弓,小竹弩遞給了大丫姐姐,又喊大哥將綁在車身的鋤頭、耙子拿下來。
鄉(xiāng)親們本來還有些茫然無措,眼見她這么個小人,上躥下跳的張羅。
忙將自家的家伙事也找出來。
孩子們更是有樣學(xué)樣,小弓箭、小竹弩幾乎是村里小孩子們的標(biāo)配,而二鐵他們這樣的半大孩子,更是拿著和大人一樣大的竹弩。
武器一加身,整支隊伍的氣勢立時變得不一樣。
這一方心焦的等待著,另一方,閆懷文頭一回騎自家的牛,很是穩(wěn)當(dāng)。
三寶控制著速度,漢子們步子邁得大一些就能跟上。
閆老二不放心他哥,想了想,道:“大哥,等會你先不要上前,我們先看看仔細(xì)他們手上有沒有弓弩一類的武器。”
遠(yuǎn)程武器殺傷力太大,尤其是他哥騎在牛背上,目標(biāo)明顯。
“天佑,除了咱們,怕是只有正規(guī)軍手中才有這么多的弓弩。”閆懷文很淡定。
他弟弟和村里人折騰出的這些東西,才是他安然的底氣所在。
“莫慌!”看出弟弟的緊張,閆懷文溫聲寬慰道:“多半只是一些山野鄉(xiāng)民。”
若真是山匪,拿的就不是棍子,而是刀兵。
漸漸靠近,兩伙人便碰了個對頭。
二鐵三鐵都能看到他們,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那群撒歡跑過來又跑回去的半大小子。
心知這是暴露了。
他們也不懼,這出口狹窄,他們?nèi)硕嗍氐米 ?
反倒擔(dān)心對面的人膽子小,受驚往回跑。
那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等雙方都看清對方的形貌。
堵著谷口的人先躁動起來。
“他們……他們手里拿的那是啥?”
“竹子做的……武器?還有弓!”
“我的天爺啊!不會是朝廷的兵吧?來剿咱們的?”
“說什么屁話呢!咱也不是山匪,剿咱干啥!這些人看著也不像當(dāng)兵的,看他們穿的,都是平民老百姓的打扮。”
“會不會是故意這樣打扮的?”
“想啥呢,真是當(dāng)兵的還能騎牛來?不得騎個馬?!”
“咋辦啊安叔,咱咋辦?”
……
安叔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倒還沉得住氣。
他見牛背上的像是個讀書人,便鼓氣問道:“這位相公可是要從這里過山?”
閆懷文定睛望去。
心神略松。
“是要由此過路。”
“這山,是我們的山,你們要從這過,不能白過,得留下點什么。”
后面一群人壯著膽子道:
“我們的山不許外人進(jìn)。”
“對,山不能白過,留下過山錢!”
“沒有錢,給糧也行。”
“按人頭交,小孩交一半。”
不止閆懷文,閆老二也看明白了。
這是群占山劫道的刁民。
全是棍子,連個帶點鐵的都沒有。
就這裝備,還學(xué)人家劫道?!
“你們說這山是你們的,有契書嗎?”閆老二現(xiàn)在可懂,不是說你住山里,山里沒別人,這山就是你的了。
涉及到土地山林的歸屬,啥啥都得有契書。
一群人面面相覷,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