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允了弟弟將去縣學(xué)讀書的時間推遲到秋收之后。
“爹,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行的話,你就去吧。”閆玉哈哈哈笑著,純屬在看她爹笑話。
閆老二的眼睛瞪起來:“我能去嗎?別說我背不下來,就算能背下來,問我是啥意思我能說出來咋地,老閆不知道我啥情況,你還不知道么,去去,不能幫忙別跟著添亂。”
“秋收之后這個時間有點緊,怕是不行。”閆玉收斂了笑意,正色道:“要是真能給你一年的時間,全力攻讀,拿出我高三時候的勁頭來,未必不能拼一下。”
閆老二驚恐的看著她:“你啥意思?真想我去考科舉啊?”
“爹,你想啥呢,我是說一年的話,應(yīng)該能追上原本閆老二的水平。”
“閆老二啥水平?”
“不如大伯不如大哥不如梁叔父……和豐年差不多的水平。”閆玉很是中肯的評估道。
她是真心覺得以前的閆老二應(yīng)該就在這個段位。
化悲憤為力量!
閆老二一桶一桶往地里揚水。
容嬤嬤天沒亮就來繼續(xù)昨天晚上沒做完的活,分離果肉和果核。
這一批果核種下,他們的補(bǔ)種就算完成,數(shù)量只多不少。
他們此時在靠村的十畝地里。
活很簡單,用牛車運水過來,給地里潑水,再經(jīng)過一整天的日曬風(fēng)吹,到了傍晚,土壤的濕度會十分適合種子出芽。
哪怕不能讓三寶自己完成這一步,有牛車借力,他們還是輕松不少。
除了他們父女兩人,其他人都去了北邊靠山的那塊地。
“閨女,你說咱的新種子,應(yīng)該種在哪塊地?”閆老二想聽聽她閨女的意見。
“北邊靠山那五畝。”閆玉想都為不用想。
“為啥?”
閆玉:“那塊地最偏,說是五畝,實際比五畝還大一些,種咱的新種子剛剛好。”
他們口中的新種子,就是從平臺買的菜種。
容嬤嬤已經(jīng)看過了,十畝地不夠種,五畝地還多不少。
閆玉不會種地,但她會算。
“靠山那塊地五畝多,剩下的再往咱種樹苗那塊地里撒點,容嬤嬤都寫了,等間苗的時候還能移栽不少,到時候先緊著咱后院的菜園種,要是還有剩下,再往別處分。
咱家四塊地,河邊的近村的,周圍人家太多,咱就老老實實跟大家伙種的一樣,靠山和靠林子的兩塊地,才是咱家的自留地,以后咱想折騰點啥,就可著這兩塊來。”
閆玉又道:“爹!其實大伯的話你細(xì)琢磨都很有道理,你要是去了縣學(xué)讀書,書讀不出來,還能和大老爺混個臉熟,字你不是一直練著么,等以后練好了字,在衙門找個文書的活還是挺容易的。
像你這次去永寧城,不就碰上了查戶籍,以后,要是咱家還想做永寧城的生意,路引這件事避不開,除非……”
閆老二一直悶不做聲的干活,腦子隨著他閨女的話音走,聽到此處,下意識的問道:“除非啥?”
“大伯要是在永寧城,咱不就可以借探親的由頭來往虎踞和永寧了么,其實爹,你與其擔(dān)心去虎踞城的縣學(xué),不如好好打聽打聽,永寧何時鄉(xiāng)試,我記得是三年一次,就是不知道離下一次鄉(xiāng)試還有幾年,在幾月……”
閆老二眼睛一亮,順著她的思路琢磨起來。
“你大伯要是中了舉人,就該準(zhǔn)備上京考進(jìn)士了吧,哈哈哈,到時候他就沒功夫盯著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