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頭的危機不除,就沒有安全可。
一直在旁邊靜默無聲的戚老娘,緩緩開口道:“那就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閆玉側(cè)頭看去,戚家奶奶的眼睛正視她們的所在,瞳孔沒有焦距,目光卻異常堅定。
這是一位有大智慧的老人。
從戚家屢次行事不難看出,戚老娘雙商在線,又有決斷。
“老妹子說的對,這樣的豺狼留不得。”胡大爺也走近過來。
作為村老之一,胡大爺其實不同意躲避。
躲得過一次,能躲過第二次嗎?
這里是關(guān)州,全民皆兵。
面對北戎,畏懼不前才是死路一條,拼殺過去才有機會活命。
他們是從齊山剛剛逃荒過來不假。
但他們是齊山人嗎?
不!
他們的祖宗是關(guān)州人,這片黑土,才是他們真正的家鄉(xiāng)。
想要重新將根扎下,他們要學(xué)的不僅是生活上的,還有那股子悍勇。
“你家蓋房子的師傅呢?請他們過來問問。”胡大爺滿頭的白發(fā),人卻精神的很,聲音鏗鏘有力。
李雪梅頓了頓,盧師傅他們不愿意躲著,嗷嗷叫著北戎敢踏上關(guān)州,叫他們有來無回什么的。
是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將他們安撫住,讓他們藏在挖好的冰窖中。
閆玉動了動,又動了動,見她娘沒反對,靈活的像個小猴子,三兩下爬了出去。
到了冰窖那邊,她沒有立時掀蓋子,而是先在外面喊人。
等到和里面搭上話,才里外合力將蓋子周開。
盧師傅無須多問,只聽主家請他們過去,心里就明白了一二。
到了地窖,胡大爺活脫脫一個主戰(zhàn)派。
和盧師傅一拍即合。
胡大爺問到了關(guān)鍵:“他們手里有弓,又射的準(zhǔn),連身都近不得,這可怎么好?”
盧師傅不假思索道:“需得有人在前面撐著硬物沖殺,或者借助地形突然撲上去,讓他們的弓箭成了擺設(shè),逼著他們跟我們近身廝殺。”
他見周圍的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誤會了,以為他們是被嚇到,忙又道:“聽著是危險,實則只要小心些并不難,那些蠻子也是人,就是看著兇狠些,咱們關(guān)州兒郎也不差,你們不是說他們只有六個人……”
要是換了我們的村子,這幾個就是來送命的。
不過他將后面的話咽下去沒說。
小安村能早早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并且識破北戎的身份已經(jīng)很了不得。
“將他們分開,一個個收拾。”盧師傅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你們放心,我們年年都進軍營訓(xùn)練,也殺過幾個北戎,就是我家?guī)讉€小的,也是見過血的。”
“你們要是信我,就召集村中的青壯,找一些厚實的木板,人躲在后面就不怕被弓箭射到,等近了身,看我們的!”
他想起什么,扭過頭對李雪梅道:“閆二娘子,你家新打的門板就挺合適……”
李雪梅抿了抿唇,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說的。
她感覺自己也快被面前這幾個說服了。
事實上,無數(shù)慘痛的歷史告訴我們,懦弱、躲避、張惶都只會助長敵人的氣焰,讓他們更加囂張。
李雪梅只是不想讓女兒去冒險,卻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們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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