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看向閆玉。
后者立時明白大伯的意思,道:“我爹已經(jīng)帶了藥材和村里人去谷豐城了,就是不知谷豐城的大老爺會不會像虎踞城的田大老爺一樣,買下這批藥材。
安小大夫,你今天就要走嗎?還是明早再出發(fā)?若是到了谷豐,能不能幫我爹說說話,咱們村子很愿意將藥材賣到谷豐。”
她不等安小大夫問,又見縫插針的說了大安村和他們村子的關(guān)聯(lián),以及現(xiàn)在正在谷豐城外不得離開,村里有親的人家?guī)Я思Z食和藥過去云云。
閆懷文眼中含笑,并不阻止。
安小大夫是通透之人,聽出了她的外之音。
想讓他或者說惠民堂,關(guān)照一二。
一為和小安村有親的大安村,二是小安村的藥材生意。
安小大夫便道:“明日清晨出發(fā),今夜便叨擾了。”
閆懷文微笑道:“安小大夫客氣,說來還是天佑將你從永寧城請了來,你此去谷豐,正好問問他何時付清診金。”
安小大夫知他是笑,也打趣了一句:“田大人贈我的驢車可不夠,說不得剩下的,還真要向令弟討要。”
閆懷文笑瞇了眼睛:“合該如此。”
……
李雪梅喊了崔娘子過來,兩個人一邊嘮嗑,一邊瞄著書房那邊的動靜。
喝的也是菊花茶。
清熱敗火,也很對癥。
等安小大夫出來,李雪梅忙帶著崔娘子過去。
聽聞是病患,安小大夫借了閆家的地方看病。
觀其面色,問詢病癥,再號脈之后,他對這位崔娘子的病癥大致有了數(shù)。
從交談中得知她的夫君是村中郎中,已經(jīng)開了藥方,并吃了兩天后,安小大夫想了想,要了藥方查看。
他的小廝欲又止,被安小大夫瞪了一眼,將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閆玉看得真真的。
很快就想明白這其中的關(guān)竅。
同行相忌,這醫(yī)者之間行醫(yī)的說道不少,她記得不好貿(mào)然觀他人方是其一,接手旁的醫(yī)者看診的病人也有些顧慮。
“我姑父走的匆忙,啥都沒交待我姑,光讓喝藥,可我姑喝了藥不見好,反而有了癥狀,頭迷糊還悶得難受,本來都想去鎮(zhèn)上尋個大夫看看了,趕巧,大伯說安小大夫你要過來,咱們就沒動彈,一直等著。
安小大夫,我姑這是咋的了?得的啥病啊?”
安小大夫看她這小大人的模樣,不覺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
上次來沒有留心,這一回他倒是有些注意閆家這個小二。
人不大,心眼不少。
“不妨事,我開兩個方子,一方藥連吃三日,隔上兩日,再吃另一方藥,吃上半月,若自覺有所緩解,同方改隔日一服,十日后,當(dāng)可停藥。”
他頓了頓,道:“崔郎中所開之方對癥,可娘子突然心火內(nèi)盛,想是擔(dān)憂家人之故,病情急發(fā),之前的藥就不對了,當(dāng)先退心火,再調(diào)陰陽。”
李雪梅將閨女?dāng)f了出去。
閆玉:……
若無其事的找了個角落,熟練的蹲下來。
豎起耳朵聽屋里的人說話。
有本事你們關(guān)窗戶啊!
只要有縫,我就聽得見!
李雪梅看了安小大夫開的兩張方子。
第一張很好認(rèn),都是清熱瀉火的良藥。
第二張與崔郎中所開之方,有些相似,只是用藥更為高明,十分貼近她在書中所抄錄的那個丸子方。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