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嘿嘿一笑:“幸好大哥你們是搭車來的,讓人看見也沒事,誰能想到呢,堂堂七品大老爺,住這么個小院子,好幾年了也沒人曉得他是個官。”
閆老二其實想問問他哥,這民告官,是不是有理沒理先打幾十板子,到底是二十還是三十,他閨女也記不大清,他還挺期待的,明天一暴露他老師的身份,啪啪啪先拉下去打一通,就很解氣。
但他不敢問啊,怕露餡。
閆懷文一邊聽著,一邊伸手在爐火旁慢慢烘烤。
“你們想要什么樣的說法?”
閆老二理所當然道:“當眾給師娘賠禮道歉,以后嘴巴放干凈些,再挨上該打的板子,讓他們吃了這個教訓,看還敢不敢瞎琢磨壞事,非得疼了,才能有記性!”
閆懷文笑了笑,慢聲道:“此事,大老爺不方便出面,程大人亦如此。”
閆老二傻眼,這是為啥?
他眼中的疑惑太過顯眼,閆懷文便道:“鄰里口角,繼而打砸,被告上公堂,我等知曉是那劉家不對,但傳者眾,極易失真,你道世人更愿信官夫人被惡鄰所欺,還是為官者仗勢欺人?”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事涉大老爺夫婦無子,若在堂上道出,致大老爺顏面于何地?!”
閆老二瞳孔微顫。
“不能讓老師上堂,趕緊回去,對,回虎踞去。”閆老二急聲道。
“那何人上堂?”閆懷文問。
閆老二立時道:“我去啊!”他一拍大腿,“對,我原本也是這么打算來著,是師娘說讓給老師傳信……嘿!我去不就行了,弟子服其勞嘛。”
閆懷文嗯了一聲,贊同他這個說法,淡淡道:“你無功名在身,堂上只能跪答,為兄替你過堂便是。”
閆老二只懵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小聲抱怨道:“大哥,你說你,嚇唬我干啥……”
閆懷文垂下眼來,“為兄是讓你記住,不可將公堂視為兒戲。
永寧縣衙的方大人是七品,你老師也是七品,一為審理,一為被告……你自己細品。”
“是劉家給咱告了啊!”閆老二委屈道:“哥你當日不在,你要是在,你也忍不住,本就是那劉家要算計師娘在先,他們沒存好心,想送個病孩子過來讓師娘好吃好喝養著,等二老不在,啥都是他家的了,小二她……”
閆懷文打斷他:“這些都是小事,天佑你還是沒明白。”
他輕嘆一聲,目中寒光微露:“應是咱家去告,怎可相讓于人?!”
閆老二:嘎?
大哥,竟是嫌我告晚了,不,沒去告嗎?
看弟弟依舊懵懂,閆懷文失笑搖頭,耐心的一點一點為他講解……
閆老二:原來還能這樣……
閆老二:原來竟能這樣!!!
……
田老頭回來了,田老頭又走了。
那閆二的哥哥也來了,人沒走,還在田家住下了。
巷子里的人家吃了兩日的瓜,眼看著明日就能吃到更大的瓜,有好事的人耐不住,想先上門打聽打聽,厚著臉皮剛走到田家門口,就被里頭的狗又是叫又是撲門嚇得趕緊退回來。
田家有惡犬守門,換來一院子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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