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鐵便將今日跑的幾個地方數(shù)了一遍,并透漏給閆玉一個消息“……咱們虎踞的鐵料不多了,閆大伯想和西州府的人打個商量,看能不能先賒咱一批鐵。”
“西州……”閆玉擰著眉毛,說道:“不好打交道吧,上回他們來救援,那糧草就好一通催。”
她想到自己剛借給師公的那筆銀子,又道:“咱們這邊湊一湊,應該也能湊上,能直接用錢買,還是不要張口的好。”
人情賬才難還呢。
大狗子說道:“不光是鐵,天冷凍病了不少人,看病抓藥……藥又不夠了,也得買。”
“這個時候上哪買藥去,藥商冬天都不往關州來,咱們只能自己去南邊收藥,這一來一回的,路上又不好走,怕不是得走上幾個月,等那時候都開春了吧。”閆玉說道。
就算能買回來藥又有什么用,該病的都病完了。
虎踞的百姓不像他們小安村人,他們從齊山府冷不丁到這關州府來,最受不得冷,入冬以來,家里的炕啊灶啊天天不斷火,有條件的人家都做了新棉衣,沒條件的也盡量穿得厚實些,出門都帶著爐筒,柴炭上也不吝嗇,最近又新添了好些羊皮,有那手快的娘子,已經(jīng)給家里的孩子做了一身了。
這說起來,虎踞的鐵料倒是讓小安村用了不少。
單個鐵箭頭不費多少,可架不住數(shù)量多,爐筒也費料,小安村恨不得家家都備一個。
小狗子道:“咱家還有藥,再拉來賣了咋樣?”
小安村采藥賣藥也是嘗過甜頭的,孩子們都記著。
怕是隔壁的幾個大人都想不到,一桌子小孩正操著本不該他們操的心,一本正經(jīng)的討論著該如何解決面前的難題。
“你家那些不能夠,咱們今天都去藥鋪看了,人家一個鋪子的就比你家的藥多,都不中,醫(yī)館外邊的人你沒見?那老多……”王大虎用手比劃著。
閆玉想了想,說道:“買藥不如買姜,喝上一碗姜湯,身子能暖和好久……”她又道:“咱的柴炭生意也得調(diào)整一下,虎踞這頭不能再收那么多柴火了,得再少些,或是壓壓價,讓他們留著自己燒。”
“要是他們也能穿上羊皮衣就好了。”小狗子嘟囔道。
除了閆玉,這里頭他最小,可他也能看出來,這城里的人不是家里不暖和,炕燒得不熱,是出門沒有抗凍的厚衣裳。
羊皮!
閆玉在心里默念著。
自然而然就哼出了熟悉的旋律……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沒有羊皮沒有羊,敵人不送,我們可以自己去拉啊!
……
飯后,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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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道熟,今天晚上回村過夜,明日早些走,趕在開城門的時候進城,不好再晚,省得她們娘幾個在家惦著。”閆老二說道。
實沒想到今日會和王公公認了干親,錯過了回去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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