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想著瞞大表哥，等人一到地方，還有啥不知道的。

“戚四和我說，關(guān)州這邊，殺一個蠻子有一二兩銀子的賞銀，你們……”是不是靠這個發(fā)家的？

風(fēng)大年欲又止。

“這人頭數(shù)都是小錢。”閆老二實話實說：“大頭都在牛羊身上。”

還有那些零零碎碎的，皮子啥的，也不老少。

要不怎么現(xiàn)在一說殺北戎他們村子的漢子都這么來勁呢，見著了實打?qū)嵉暮锰帯?

風(fēng)大年想想戚四和康寅禮與他說的兩家的牛羊數(shù)，換算了一下銀子，沉默了。

“不過這人頭銀子以后怕是不好賺了，咱是實在親戚，我也不怕和大表哥你撂一句實底，這一回咱們是下了大決心的，一次就給北戎揍趴下，讓他們再起不來，省得年年來禍害咱。”

“北戎一除，關(guān)州的日子可就好過多啦，大表哥，咱不是自己夸，等到了咱村子你實地看看，看看各家的日子，看看咱村子里外的環(huán)境，我是真心建議你將表姨他們接過來。”

“開荒前三年不用繳稅，咱們親戚互相關(guān)照著，一兩年這日子就能安穩(wěn)下來，除了地里出息，上山下河都有進項，就是冬天冷，是真冷！不過沒事，咱這不是想各種法子過冬么，屋子蓋好一些，火墻火炕的盤上，只要存夠了柴炭，還有煤球啥的，一冬天暖暖和和。”

“大表哥你想想，凍得慌可以想招，那天旱咱是真沒法子啊，沒地變出水來，關(guān)州這邊就不一樣了，好幾條河，它不缺水！”

最后這句話真說到風(fēng)大年心坎上了。

他抽出煙袋鍋子吧嗒吧嗒。

閆老二想給他點上，他擺擺手。

前個閆老二從城里給他弄了點煙絲，他是老煙槍了，一聞就曉得那煙絲貴，哪里舍得抽，就還是空嘴干過癮。

從這點上，閆老二就不知比戚四強多少倍。

風(fēng)大年趕緊打住這個想頭，自家那幾個憨憨表弟，咋能和人閆老二比。

他也該喊人一聲閆二秀才的，是閆二認(rèn)親，硬是讓他改了口。

“閆二弟，你看我能干點啥不？你們?nèi)ゴ蛘蹋膊欢际悄苌详嚉车陌桑岚崽В疹欆囻R啥的，我都能干。”

風(fēng)大年是個心里有盤算的。

他已有了將家人帶來關(guān)州的心思，可這一路的花銷可不少，再是親戚，也不能老讓戚家?guī)鸵r，更何況他們要真搬過來，以后需要戚家照應(yīng)的地方多了，親戚之間的情分不是這么虛耗的。

閆老二瞧瞧他，點頭道：“人，自然是缺的，大表哥要是有心，我就幫著打聽打聽。”

“中！”

……

虎踞依然滯留了許多外城的百姓。

官衙貼了布告，西州煤場的煤渣都拉空了，不讓人再往那頭去。

去過的人后悔沒多拉些回來。

沒去過的捶胸頓足，恨自己來的晚了。

眼下團煤球的法子已經(jīng)傳遍整個關(guān)州。

這種實用省錢的小技巧都不用宣傳，便已人盡皆知。

現(xiàn)成的勞力在街面上晃悠，虎踞哪會放過。

官衙又迅速貼出布告，征民夫，以煤抵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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