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小娘子們練箭的時日都不短了,能讓她們出手的機(jī)會不多。
之前湊在一起也曾幻想過。
可這一天真的來了,全村老少都參與到這場圍剿家門口蠻子的戰(zhàn)斗中,她們反而來不及有什么感想,只生怕自己射不中。
射中了,也就一開始有時間激動。
后面蠻子跑得極亂,放箭的人也多,她們好些都是胡亂射出去,蒙中的。
閆千初:“轉(zhuǎn)過去?!?
閆玉乖乖轉(zhuǎn)身,讓姐姐為她從脖子搓到后背,又順手?jǐn)]了幾下小胖胳膊。
好容易挨到洗完澡。
閆玉提出要求:“姐,多幫我抹點(diǎn)香香?!?
打仗打了這許久,風(fēng)吹日曬就不說了,天氣漸熱,中間又下了好幾場雨,身上餿了又干,干了又再餿,她感覺自己都腌入味了。
閆千初著重給她抹臉。
抹了一層,干干,再抹一層。
“小二,這仗是不是打完了?以后消停了是不?”閆千初問道。
“反軍和蠻子的主力都打完了,再支棱不起來,剩下的也就是掃掃尾,西州那邊,還有反王的三個兒子呢,各自握著些兵,不過他們爹都沒造反成功,那仨人更不夠看了,世子整兵過去,要是能先朝廷大軍一步收攏了西州,嘿嘿嘿,西州的家當(dāng)可是好富好富啊!”
閆玉配合的讓姐姐幫她擦頭發(fā)。
“可惜,咱閆家軍不能去。”
閆千初好奇問道:“為啥?”
小胖子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咱閆家軍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州規(guī)制了啊,調(diào)到定國公麾下了,這家門口的仗打就打了,要是去西州,該說不清了,得了戰(zhàn)功算誰的。”
重要的是西州的家底,閆家軍要是去攙一腳,萬一定國公以此為借口要分一杯羹呢。
不得不防啊!
“所以大伯特意來信讓咱閆家軍別攙合,乖乖等著和定國公一起進(jìn)京?!?
“京城??!嘿嘿嘿!沒想到咱這么快就能去上了!等爹和大哥看見咱還不開心死!”閆玉壞壞的笑道:“程二哥也得開心死!姐,你想程二哥不?”
閆千初頓時漲紅了臉。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閆玉扭頭看她,一雙眼睛笑得瞇成縫。
“想嘍!”
“小丫頭,別瞎說。”閆千初輕嗔道,聲音小的像蚊子嚶嚶。
“我不說我不說,姐,輕點(diǎn)輕點(diǎn),頭發(fā)!”
……
穆女官看著沉沉睡去的小公子,思緒飄遠(yuǎn)。
“穆女官!”時云勉醒了,看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仿佛上一刻還在箱子里隨著馬車的走動晃啊晃。
“小公子院里的人本官已經(jīng)發(fā)作過了,他們會對小公子出府之事閉口不,不管何人問起,您記住,您今日就在院中,哪都沒去?!?
時云勉捏著被面,小心的問道:“穆女官,嫂嫂她,好了嗎?”
“世子妃已無礙?!?
“那……母妃呢?”
“小公子想知道什么?”
“她做了壞事,父王,會如何罰她?”
穆女官嘆了口氣。
并沒有敷衍作答,而是很認(rèn)真的與他從英王妃的出身說起,再到關(guān)州此次大捷,陛下年邁,召英王入京……
時云勉聽得很認(rèn)真,捏著被面的手指緊了又緊。
穆女官都看在眼中。
心中默默。
皇家哪有真正的天真孩童。
生于此間,身邊的人和事,總會逼著他們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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