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兔這下子愈發不解了。
畢自肅接過王之臣的話頭,對拱兔問道:“拱兔臺吉,你可愿帶領貴部,歸順我大明?”
拱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王之臣接著說道:“不瞞臺吉,我大明聯合左右翼蒙古,打算征討林丹汗。”
“嘩!”
拱兔聞,豁然而起,臉上滿是怒氣,花白的胡子是忍不住的顫抖。
“我察哈爾部對大明向來恭謹,你們經想要對大汗不利?”
“臺吉稍安勿躁!”
王之臣開口道。
“你們這是想要挑起大戰!”
拱兔的情緒愈發的激動起來。
畢自肅接著道:“‘拱兔臺吉,林丹汗雖是蒙古大汗,但也只是名義上的,不說漠北的喀爾喀蒙古、漠西的衛拉特蒙古,就是漠南蒙古諸部,對林丹汗也是陰奉陽違吧?”
拱兔臉色不善道:“這是我大元內部事務。”
聽到“大元”兩個字,王之臣三人皆是臉色一沉。
趙率教冷哼一聲道:“哼!現在哪里還有什么大元?”
拱兔沒有搭理他,冷冷的看了眼三人,他徑直向外走去。
“怎么?拱兔臺吉不想要察哈爾舊地了?”
畢自肅語氣平淡的問道。
拱兔的腳步一頓。
畢自肅接著說道:“臺吉,林丹汗在蒙古諸部已經是民心盡失,內喀爾喀的炒花,當初對林大汗可是恭謹有加,內喀爾喀也是為數不多,支持林丹汗的部落之一。”
“但是,當初建奴對內喀爾喀動兵的時候,林丹汗是怎么做的?”
“對已經徹底背叛蒙古諸部的科爾沁,他又是怎么做的?”
“對哈喇慎,對土默特,對漠北蒙古,他做了什么?”
“這些問題,臺吉應該知道的很清楚。”
“現在大明只是振臂一呼,漠南左右翼蒙古就盡皆歸附,這難道不是林丹汗對諸部欺壓過甚所致嗎?”
“你多羅特部常年駐守察哈爾舊地,擋住了建奴西進的必經之路,如果沒有大明的幫助,你們會是什么下場?”
畢自肅這番話說完后,端起桌案上的茶盞喝了起來。
王之臣正欲說話,卻被其用眼神制止。
半晌后,拱兔轉身重新走到椅子前坐下,但臉色卻依舊不好看。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畢自肅,沉聲問道:“大明能給我們什么?”
“就像是左右翼蒙古一樣,成為我大明的臣民,接受我大明冊封。”
畢自肅面色無悲無喜道。
這個條件看似不是條件,倒像是逼迫,但對此時的蒙古諸部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拱兔沉默半晌,身上的氣勢一泄,有些頹喪的坐到椅子上。
“需要我多羅特部做什么?”
拱兔閉著眼睛,嘴里喃喃說道。
如果不是正堂內足夠安靜,畢自肅三人恐怕都聽不見他說什么。
三人互相看了眼,王之臣接過話茬道:“臺吉,就像是剛才本官所說,我們希望貴部協助我們,牽制住建奴,使其不得西進。”
“如果建奴全力西進的話,我們恐怕擋不住他們。”
拱兔睜開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只需要拖住一些時間就可以,西邊的戰爭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畢自肅開口道。
拱兔聞,微微頷首,然后眼神忽然變得凌厲,開口對其要求道:“你們承諾的東西什么時候可以兌現?”
王之臣面色輕松道:“這件事我們需……”
“我們需要準備一下,后天,后天多羅特部就可以去大福堡進行交易,我們會準備好你們需要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