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鐘就這么看著他,兩人對視半晌,最后還是娜木鐘先退縮了,她輕嘆一聲道:“那我們就隨你去領略一番南國風光吧。”
聽到這話,盧象升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他接著說道:“那還請大福晉派人安撫察哈爾部眾,莫要生出亂子,鬧得不可收拾。”
“一群手無寸鐵的人,還能鬧出什么亂子?”
娜木鐘冷冷回了一句。
盧象升這次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話,而是轉移話題道:“大福晉,那就煩請諸位先準備準備,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前往歸化城。”
等其離開后,娜木鐘憤怒的,把手里的銀碗扔了出去。
路上,方正化騎在馬上,對盧象升問道:“盧帥,你就不怕激怒了那位大福晉嗎?”
后者笑道:“那位大福晉是個聰明人。”
說完后,盧象升就策馬向著虎賁左右衛的軍營而去。
有些不明所以的方正化,轉頭看向阿茹娜。
阿茹娜嫣然一笑,對其解釋道:“監軍,盧大帥的意思是,那為大福晉是有自己的盤算。”
“什么盤算?”
方正化追問道。
阿茹娜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打了個哈欠道:“監軍,時候也不早了,阿茹娜就先回去了。”
等阿茹娜走后,方正化坐在馬上,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嘀咕道:“咱家就是不想和你們這些聰明人打交道。”
大帳內。
曹變蛟剛剛處理完身上的傷勢,正坐在主座上飲酒。
曹欽的脖頸間,此時也是包著厚厚的白布,聲音有些異常的說道:“同知大人(之前寫成僉事了,這里改回來),你身上有傷,酒就不要喝了。”
曹變蛟撇了他一眼道:“你傷了脖子,少說兩句,滾去休息!”
“少爺!您就……”
“變蛟!”
曹欽的話還沒有說完,帳外就傳來了盧象升的聲音。
接著,大帳的門簾被人掀起。
盧象升面色滿是擔憂的走了進來。
曹變蛟也是趕緊起身道:“盧帥!”
“身上的傷沒事吧?”
盧象升滿是關心的對其問道。
曹變蛟哈哈大笑道:“多謝盧帥關心,標下沒事兒。”
上下打量對方一眼,見曹變蛟只有胸前有幾處箭傷,心下也是松了口氣。
接著,他又問道:“今日白天一直忙著安置察哈爾的人,也沒顧得上問你,虎賁左右衛的傷亡如何?”
聽到盧象升問起傷亡,曹變蛟的神情迅速變得黯淡下來。
“盧帥,虎賁兩衛原有滿編一萬余人,經過兩天的大戰,現在僅剩不到七千人,且人人帶傷。”
“各家勛戚的家丁,幾乎是全軍覆沒,懷寧侯之子孫維藩戰死,永康侯之子徐錫登戰死,安鄉伯之子張光燦戰死,武進伯之子朱自洪戰死。”
曹變蛟說完后,也是低下了頭顱。
盧象升輕嘆一聲道:“這些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說完后,他又看向曹變蛟,對其寬慰道:“你也不用多想,他們家里也都是武勛,戰陣之上,刀槍無眼的道理,他們都懂。”
“此事,你不要管了,就由本官向陛下上書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