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等幾位內閣閣臣走后,朱由檢拿起一支毛筆,開始奮筆疾書。
用了近乎半個時辰的時間,朱由檢這才放下手里的毛筆。
等宮紙上的墨跡徹底的干透了之后,朱由檢親手將這些宮紙收起來,放進了一個木匣中。
“命人交給王承恩。”
將木匣遞給方正化,朱由檢臉色鄭重的對其吩咐道。
“臣遵旨。”
方正化雙手接過木匣,躬身應道。
“對了,讓郭允厚明日來覲見。”
朱由檢又補充了一句。
“是,皇爺。”
待方正化離開后,朱由檢躺在軟塌上,開始暗自思忖起來。
翌日。
一大早郭允厚就來到了乾清宮。
“臣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郭卿,免了吧。”
朱由檢抬手說了一句,然后揶揄的看向郭允厚問道:“郭卿,最近日子不是太好過吧?”
聞,郭允厚的臉上當即就浮出一絲苦笑。
“陛下,臣慚愧。”
“行了,那些彈劾暫時不用搭理,朕已經和房壯麗通過氣了。”
朱由檢這話一出,郭允厚猛地抬頭,神情嚴肅道:“陛下,京察乃是朝廷對官員的考核,不可成為黨爭的工具,如若如此,朝堂恐再無寧日。”
朱由檢擺了擺手道:“無論是山東的攤丁入畝,還是各地的市舶司,都是千頭萬緒,你這個戶部尚書現在想必也是焦頭爛額,哪里有功夫去應付那些人?”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郭允厚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不再說話,只是輕嘆一聲。
朱由檢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轉而說起了正事。
“郭卿,戶部最近這段時間,就不要再給陜西運糧了,路上消耗太大,有些得不償失。”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陜西那邊,自萬歷年間就持續大旱,據臣得到消息,有些地方已然出現易子相食的慘劇,更是出了王二等反賊作亂。”
“如果朝廷現在斷了對陜西的賑濟,那整個陜西恐怕都會烽煙四起,臣請陛下三思!”
說到最后,郭允厚已經跪在了地上。
朱由檢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親手將之扶起來,似是頗有感慨道:“卿之心,朕知道了,朕只是說不要讓戶部往陜西運糧,不是說不賑濟陜西百姓。”
郭允厚有些聽不懂了,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朱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