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三條戰線,唯有遼南對大明來說是最危險的。
毛文龍聽后,咧嘴笑道:“沈太爺,金州衛就暫時交給你了,皮島那邊本官是非去不可。”
“丁卯胡亂之際,阿敏、濟爾哈朗等人領兵進犯朝鮮,本官當初實力不濟,在鐵山戰敗,麾下士卒死傷慘重,本官也是狼狽逃竄,現在有機會,本官自是要和阿敏好好算算賬。”
李九成聽后,大聲嚷嚷道:“沒錯,這次我們一定要好生教訓一番阿敏那狗賊!”
沈世魁張了張嘴還要說些什么,就聽毛文龍啊一錘定音道:“此事就這么定了,你沈太爺駐守金州衛,本官放心。”
“金州衛現有兵馬五萬有余,毛承祿帶走五千人,孔有德帶走不到五千人,本官再帶走一萬人,金州尚有三萬人,就算建奴進攻金州衛,也足以撐到本官返回了。”
聽毛文龍這么說,沈世魁只得點頭應下:“標下領命!”
京城,武英殿。
朱由檢和五軍都督府一應勛貴,以及內閣諸臣,此時皆認真的聽著孫承宗的講述。
“陛下,諸位同僚,眼下就是這個情況,大明和建奴馬上就要分別在廣寧、遼南、朝鮮三個方向同時用兵。”
孫承宗說完后,放下手里的木棍。
朱由檢一揮手,王承恩親自遞過去一盞涼茶。
轉過頭,朱由檢對殿內眾人問道:“諸卿,都說說吧。”
“陛下,三線同時開戰,對錢糧、軍械的需求很大,戶部就算是極力支應,恐也很難支撐太長時間。”
第一個站出來的,依舊是戶部尚書郭允厚。
朱由檢皺眉道:“鎮海伯送進京的大部分糧草,不都存放到戶部的太倉庫了嗎?”
“皇莊去年收獲的番薯和洋芋,朕也都調撥給了戶部,難道這還不夠支應大軍所需?”
郭允厚聞,當即苦著臉道:“陛下,鎮海伯送京城的糧食,攏共不到五十萬石,運到陜西的就有二十萬,通州的太倉庫只有三十萬石。”
“皇莊那邊的番薯和洋芋,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不到十萬石,且難以保存,再者戶部已經將其中大部分無償贈與百姓,用以做種。”
“而現在的情況是,朝廷在遼西有兵力十一萬,騾馬六萬,在遼南還有五萬兵丁,五千騾馬,這些加起來每年就需要近百萬石糧食。”
“再加上朝鮮那邊的三萬兵馬,又是一筆極大的開支,三線加起來所需糧草高達百萬,這還不算朝鮮那邊士卒每月的軍餉開支。”
“這么多糧食就算事分攤到每月,那也是近十萬石,戶部現在的存糧,也就只能支應半年左右。”
郭允厚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聽到朱由檢眉頭緊皺。
“郭卿,年前漕糧不是已經進京了嗎?”
朱由檢可是知道,大明雖說現在收不到多少稅,但每年從江南經漕運運到京城的糧食,是固定的四百萬石,這是絕對少不了的。
郭允厚聞,躬身道:“回陛下,四百萬漕糧,頂多可以抽出五十萬支應遼東,其余糧食還需要供應九邊軍鎮,賑濟山陜災民,還要留出一部分,用以應急。”
“行了!”
“九邊也用不了這么多糧食,留出三百萬,一百萬糧食運到登萊。”
“臣……臣遵旨!”
反正最后有內帑兜底,郭允厚干脆也不反對了。
糧草的事情解決后,孫承宗又站出來說道:“陛下,三線同時開戰,是否需要一人來掌總,以免三線配合失當,被建奴鉆了空子。”
朱由檢想也沒想,直接乾綱獨斷:“袁卿此時就在萊州,就讓他掌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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