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書吏還好,都是從蘇州府府衙抓來幫忙的,但其余四人可都是自己人,李若璉心里有些糾結。
環顧一眼幾人,李若璉冷聲吩咐道:“把他給本官看好了。”
說完后,他就轉身出了牢房。
“張家謨!”
正在另一件牢房審訊其他犯人的張家謨,聽到李若璉的聲音,連忙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身上滿身的血跡,李若璉眉頭微皺,對其招了招手。
張家謨上前幾步,躬身道:“緹帥。”
“去,將甲子號里面的六個人都解決了,不要聽他們說什么,不要多嘴。”
李若璉壓低了聲音,對張家謨吩咐道。
后者一愣,旋即有些不解道:“緹帥,甲子號不就關了一個朱……”
話說到一半,張家謨就反應過來了。
“緹帥,都是自己兄弟,這……?”
李若璉輕嘆一聲道:“回京之后,本官會送他們的靈位進英烈祠,補其家人入衛。”
聽李若璉這么說,張家謨也不勸了,拱手道:“標下領命!”
說完后,張家謨就孤身一人,提著刀進了甲子號牢房。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陣陣慘叫聲。
從頭到尾,張家謨都是一不發。
等其出來的時候,李若璉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嘆一聲道:“這就是我錦衣衛,今日是他們四個,明日或許就是本官自己。”
“收拾收拾,換身衣服,出去轉轉吧。”
張家謨聲音有些低沉道:“緹帥,不用,我張家也是世代在錦衣衛供職,懂規矩。”
“去,正好去看看城內那些密探。”
“是,緹帥。”
等張家謨離開后,李若璉這才命人,將那間牢房打掃出來。
幾名到掃的軍余,雖是有些奇怪,但卻誰都沒傻到問東問西。
看了眼臉色慘白,屎尿齊出的朱玉玨,李若璉眼睛一瞇,轉身就出了大牢。
依舊是寇慎的書房,李若璉面若寒霜的看著盧廷簡。
后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緹帥,下官……下官……”
被李若璉這么盯著,盧廷簡有些緊張。
半晌后,李若璉沉聲道:“國舅家的事,你說說吧。”
聞,盧廷簡的臉色一變,趕緊解釋道:“緹帥,此事并非下官想要隱瞞,而是……而是……而是……”
“你不想摻和,對嗎?怕日后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清算?”
李若璉冷聲道。
盧廷簡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但卻顧不得擦拭。
這可是潑天的禍事,一個不慎自己莫說是功勞,連這條老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盧廷簡再次開口道:“緹帥,去年冬月的時候,在皇宮縱火案之前,朱玉玨確實是去拜訪過國舅,但他們之間的談話,應該不是很愉快。”
“朱玉玨從國舅書房出來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看,國舅還命人將我們趕出了府。”
聽到盧廷簡這么說,李若璉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只要國舅沒有摻和朱玉玨那些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