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何廷斌的話,鐘斌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他何嘗不知道何廷斌所說的道理?
荷蘭人在經過這場海戰后,被趕出南海已經是可以預見的。
等荷蘭人走后,鄭芝龍決計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些背叛過他的人。
然而,鐘斌心里也有自己的擔憂,他們這些人都曾經是十八芝的成員,因為走私的利益,背叛了朝廷和鄭芝龍,如今想要回頭,談何容易?
“老何,你以為鄭一官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當初可是我們先背叛了他,現在眼看荷蘭人敗局已定,就想回頭?他鄭一官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
鐘斌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何廷斌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沉默片刻,低聲道:“老六,我知道你的顧慮,但眼下我們別無選擇,荷蘭人已經撐不住了,如果我們繼續跟著他們,只會跟著一起沉沒,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向一官請罪,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鐘斌沒有答話,他的目光落在后邊鄭芝龍的旗艦上。
此時的鄭芝龍,非但沒有加快速遞,反而是選擇遠遠的吊在后面。
見鐘斌依舊是沉默不語,何廷斌繼續道:“洪旭、老七、老八都一官那里,我們可以去求他們,當初都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他們會幫我們的。”
說到這里,何廷斌又壓低了聲音道:“老六,你覺得憑借鄭一官的實力,可以在段時間內攻破熱蘭遮堡嗎?”
鐘斌瞬間就聽明白了
“你是想里應外合,幫助鄭一官拿下熱蘭遮堡?”
何廷斌點頭道:“想要進攻熱蘭遮城,只有兩條航道,要么是南邊的大港,要么是北邊的鹿耳門。”
“荷蘭人在大港布有大量的火炮,官軍想要從大港發起進攻,幾乎不可能,只有從北邊的鹿耳門抵近熱蘭遮堡。”
“但鹿耳門那地方淺灘密布,只有一條河流和潮汐沖刷出來的航道。”
看到何廷斌滿臉自得,鐘斌立即就反應過來。
“你知道那條航道?”
何廷斌點頭道:“沒錯,兄弟我可是常年在這一帶活動,熱蘭遮堡周圍的地形,兄弟比荷蘭人都清楚。”
“況且,我的船隊中不少兄弟都是澎湖當地漁民,這些人對那邊的地形也很清楚。”
鐘斌等他說完后,也不再遲疑,一拍船艙,干脆利落道:“立即派人去和鄭一官聯絡,將我們的想法告訴他!”
兩人商定后,也沒有再去聯系其他人,由何廷斌親自帶著鐘斌的一名心腹,兩人乘坐一艘漁船,迎向了鄭芝龍的旗艦。
與此同時,黃永申也乘坐哨船,來到了鄭芝龍的旗艦。
“鄭某等見過黃公公!”
鄭芝龍親自將黃永申拉上自己的坐船,鄭重施禮道。
“鎮海伯客氣了,快快免禮。”
黃永申面色和善,雙手將鄭芝龍托了起來。
“鎮海伯這次能夠一舉擊敗荷蘭人,皇爺那里想必會龍顏大悅,您這伯爵想必也要換成侯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