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撫掌而笑。
“唐太宗有,夷狄者,禽獸也,朕深以為然,既然是禽獸,那自然和大明律無涉。”
聽朱由檢這么說,來宗道急了。
“陛下!即便是戰俘也……”
朱由檢面色不善的,打斷了來宗道。
“大宗伯可知建奴如何對待我大明子民?”
“萬歷四十六年,奴酋努爾哈赤起兵謀逆,攻破撫順,但有反抗者盡皆屠戮,擄掠人口牲畜三十萬,男女老幼盡被奴役。”
“同樣是萬歷四十六年,建奴破清河堡。屠全城,焚屋舍,掘地三尺,城中之井與窖,皆盈以尸骸,河水竟為之赤。”
“萬歷四十七年,劉綎、杜松等被建奴分尸祭旗,被俘兵卒被建奴坑殺。”
“天啟元年,建奴破沈陽,屠城三日,尸骸如山,為建造沈陽,建奴強征漢民,日死百數!”
“天啟二年,廣寧城破,青壯男丁,盡被驅除出城,以騎兵踐踏至死,婦幼劃為奴隸。”
“廣寧之戰后,遼地漢民人口銳減百萬余,這些人都去了哪里?”
饒是現在建奴已經覆滅,皇太極等一干人等,也都被凌遲,但朱由檢提起這些,依舊是滿心憤怒。
來宗道此時也已經是滿頭大汗,跪在地上,深入篩糠。
朱由檢瞥了他一眼,環顧一眼群臣,語氣凌厲道:“朕再重申一遍,夷狄者,人面獸心,不可以中國之治治之,亦不可如諸夏般之親昵!”
“臣等謹遵陛下圣訓!”
群臣,包括來宗道,盡皆垂首應道。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趁熱打鐵,對溫體仁道:“惠民藥局的事交給太醫院,各地醫學的事交給皇家醫學院,內閣回去后就擬旨,交司禮監批紅。”
溫體仁躬身垂首:“臣遵旨。”
朱由檢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大明的醫制度革新,也算是開了個好頭,接下來就要看太醫院,和皇家醫學院的了。
解決了這件事后,朱由檢帶著人出了吳有性的實驗室,似是想起了什么,朱由檢的腳步一頓,轉頭對陸家明問道:“陸卿,醫學院既然一直在研究人體運行之機理,可有什么成果?”
陸家明今日也是高興的緊,聞趕緊回道:“回陛下,醫學院有一座……一座實驗室,如果陛下有意的話,可以移駕。”
王承恩聽他這么說,當即面色不喜道,出警告道:“陸祭酒,莫要胡來。”
朱由檢對此卻很有興趣。
“哦?那最好不過了,卿前頭引路。”
“陛下這邊請。”
陸家明躬身引路。
只是剛走了幾步,朱由檢就低聲對王承恩吩咐了幾句。
后者落后幾步,伸手攔下了后面跟著的群臣,開口提醒道:“諸位,皇爺這是要去看看人體的五臟六腑,如果不想去的,可以留在這里。”
他這話一出,許多人果然停下了腳步。
就連溫體仁都面露遲疑之色,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朱由檢,溫體仁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孫承宗、李邦華等人也都緊隨其后。
在陸家明的引領下,朱由檢等人,來到了距離湖泊不是很遠的一處樓閣。
進入樓閣,看著空空蕩蕩當空間,朱由檢有些不解。
卻見陳實功上前,用力推向了樓閣的北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