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近支中輩分最大的孔聞弢,轉(zhuǎn)身看向眾人,面色陰沉道:“六十四代都出去吧,六十三代的留下。”
孔貞運(yùn)聞,一不發(fā)抬腿就往外走。
“開仲,你留下?!?
孔聞弢這話一出,無論是聞字輩還是貞字輩,皆是看向了孔貞運(yùn)。
“是,弢叔。”
待殿內(nèi)只剩十幾人,孔聞弢這才再次開口道:“諸位宗親,都說說吧。”
“朝廷沒有答應(yīng)我等的請求,并未冊封新的衍圣公,孔家當(dāng)如何?”
一名族老摔下開口道:“朝廷的旨意說的不是很清楚嗎?等先料理了衍圣公的喪事,再決定由何人承繼衍圣公,無非就是等幾天罷了。”
他這話說完,許多人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歷代衍圣公,都是孔家擬定人選,朝廷下旨冊封,這次朝廷竟然沒有同意,這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衍圣公的喪事未結(jié)束?
孔家現(xiàn)在可是多事之秋,難保后面不會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其他支脈對孔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或許不是很清楚,但主支這邊可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的。
孔聞弢環(huán)顧一眼眾人,見除了第一個大傻子之外,沒有人再說話,目光轉(zhuǎn)向了孔貞運(yùn)。
“開仲,你是朝廷禮部左侍郎,對此你怎么看?”
孔聞弢說話的同時,眼睛直直的盯著孔貞運(yùn)。
孔貞運(yùn)對背后的原因,自是清楚得很。
但這種事兒自是不能拿到臺面上說,所以只能故作不知道:“弢叔,小侄也不是很清楚?!?
“或許就如這位族叔所說,朝廷是想等衍圣公的喪事結(jié)束后,再冊封新的衍圣公。”
聽他這么說,孔聞弢蒼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開仲,自前元入主中原,衍圣公一爵就由北宗承繼,我朝歷代先帝也都曾下旨,命北宗管理孔氏族親,這一點,開仲當(dāng)清楚才是。”
孔聞弢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衍圣公這個爵位,只能是北宗的人來繼承,你們南宗就不要想了。
孔貞運(yùn)自是聽的清楚明白,其余人也都滿臉驚愕的看向兩人。
孔貞運(yùn)心里此時也是糾結(jié)不已,他很清楚,孔聞弢這是在讓自己代表南宗表態(tài)。
從本心來說,孔貞運(yùn)是不想爭這個衍圣公的,但皇帝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衍圣公必須由南宗承繼,這一點絕對不容更改。
想到之前皇帝對自己說的話,孔貞運(yùn)一咬牙道:“弢叔,我大明自有祖制,嫡長者比居儲位,南宗本就是先祖嫡長,您說對嗎?”
這話一出,孔聞弢的臉色當(dāng)即就陰沉了下來。
其余人也都面露震驚之色。
孔聞弢顫顫巍巍的起身,怒聲道:“孔貞運(yùn),這是南宗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您就當(dāng)是南宗的意思吧?!?
孔貞運(yùn)的語氣有些無奈。
“你們南宗這是要自絕于先祖嗎?”
孔聞弢抬手指著孔貞運(yùn),厲聲質(zhì)問道。
數(shù)名族老見狀,趕緊上前勸道:“老哥哥,息怒息怒?!?
“族兄,莫要動氣?!?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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