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貞安想的不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的激怒了整個北宗。
你南宗就算是想要爭奪衍圣公的爵位,那也要顧忌孔家的名聲吧?
現在算是怎么回事兒?
而這種結果,也正是朱由檢想要看到的。
隨著發生在曲阜的事被傳開,整個山東也都知道了朝廷的強硬態度。
首當其沖,就是兗州府那些士紳們,在知道就連孔家都被朝廷徹查后,所有人也都息了想要做什么小動作的想法。
兗州滋陽縣,湯家。
“老爺,朝廷那邊可是下了狠手了,京里來的欽差還是孔家人,但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衍圣公府留。”
管家一邊為家主湯肅斟茶,一邊輕聲稟報道。
湯肅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聞開口道:“讓各家各戶都小心些,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鳳陽祖地那邊的事,沒有牽扯到府里,就已經是陛下開恩了,誰要是也弄出什么亂子,不用朝廷處置,老夫就率先處置了他!”
沒錯,這兗州湯家,也是湯和的后代。
其祖上湯昇最早是魯王府的屬官,在第二任魯王長居南京的時候,代為管理魯王府。
湯昇的孫子,后來娶了魯王的女兒,成了大明的郡馬,這才在兗州繁衍生息,直至如今。
鳳陽那邊靈璧侯的事,湯肅也早就接到了消息。
為此,他還轉門給已經出海的魯王,寫了一封書信,這才沒將自家給牽連進去。
現在又出了孔家勾結官府,偷稅漏稅的事,湯肅愈發的小心謹慎了。
“是,老爺,小的明白,會交代下去的。”
管家放下手里的茶壺,退到一邊,躬身回了一句。
湯肅輕嘆一聲道:“老夫也知道,自從朝廷施行新政以來,府里的進項少了不少,各家各戶的日子也難。”
“府里最近不是建了個水泥工坊嗎?如果收益可以的話,那就從地窖里再拿一些銀子,多開幾家工坊。”
提起家里的工坊,管家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喜意。
“老爺,這水泥工坊還真是開對了,知府衙門那邊這兩年到處都在修橋鋪路,更不要說那條正在修建的運河,這些營造工程都需要大量的水泥,工坊那邊的生產出的水泥,根本就是供不應求。”
湯肅聞,趕緊問道:“哦?那每月的收益如何?”
“家里的工坊還是小了些,不能和那些大工坊比,每月的收益大約在一千枚銀元左右。”
聽完管家的話,湯肅的心里開始盤算起來。
一千枚銀元,相當于五百兩銀子,一個月五百兩,一年下來那可就是六千兩。
這還只是一座工坊,如果是十座工坊呢?那一年不就是六萬兩銀子?
這可比在地里刨食兒強多了,還沒有任何的風險。
越想,湯肅就越覺得這件事做得。
“這樣,你從地窖里再取一些銀子,聯系京城那邊,再建兩……不,再建五座工坊。”
管家聞,趕緊開口勸道:“老爺,一座工坊加上各種機械,需要的銀子可不是小數,您看是不是謹慎一些。”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這么定了。”
“還有,將府里的銀子都起出來,都存到銀行去。”
管家聞,滿臉錯愕。
對自己這位老爺,他可是清楚得很,行事向來謹慎小心,現在這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