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純眼睛一瞇,冷哼一聲,并未回答他。
一旁的孔貞運面色凝重道:“當時的內閣大學士謝遷和李東陽為其求情,免死,流放廣西。”
許顯純聽后,滿臉都是震驚之色,他沒想到,一個太醫先后治死了兩位皇帝,最后竟然沒被處死。
錢謙益點頭道:“開仲兄博聞強記,錢某佩服。”
“行了,你繼續說!”
許顯純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錢謙益也不以為忤,繼續道:“說到武宗了,武宗當初也是意外落水,后不治身亡。”
“據說,當初武宗曾要求更換太醫,但卻被當時的內閣首輔,兼帝師楊廷和所阻,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內情,錢某就不知道了,畢竟年代太過久遠,許同知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皇史宬查看實錄和起居注。”
“武宗駕崩后,世宗皇帝繼位。”
“和之前的孝宗、武宗不一樣,世宗皇帝繼位伊始,就行雷霆手段,將所有涉案太監和太醫盡數發配,并提拔許紳為太醫院院判,專司為世宗皇帝診病。”
說完這些,錢謙益似是累了,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孔貞運上前,親手為其倒了一杯茶。
“多謝開仲兄。”
許顯純站在那里,看著錢謙益道:“不要再說這些無關的,直接切入正題吧。”
錢謙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喝了口茶,再次開口道:“老夫說了這么多,難道許同知就沒發現什么嗎?”
許顯純眼睛一瞇,幽幽道:“你的意思是太醫院有問題?”
錢謙益沒有說話,許顯純追問道:“是誰?”
錢謙益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起了正事兒。
“首先要說,先帝落水那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意外,至少老夫知道的內情是這樣的。”
“但這也給了某些人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行正德朝舊事的機會。”
“自先帝于天啟五年五月落水,至天啟七年八月,攏共兩年多時間,這兩年的時間里,先帝的身體每況愈下。”
“許同知你常年護衛在先帝左右,對先帝應該很熟悉才是。”
“先帝好武事,騎射功夫甚是不俗,還時常出宮狩獵,只是落水,若是好生醫治的話,豈會不治身亡?”
許顯純手握刀柄,沉聲道:“繼續。”
“回到之前說的世宗皇帝,壬寅宮變后,太醫許紳將瀕死的世宗皇帝救活,但他自己卻在幾天后暴斃而亡。”
“許同知以為這是為何?”
“你少他娘的廢話,直說是誰謀害了先帝!”
“再啰嗦,信不信本官這就命人南下,將你闔府滿門抓捕到詔獄?”
錢謙益一直在啰里啰嗦,許顯純的耐心早就耗盡了,現在又讓他猜謎語,當下直接出恫嚇起來。
“許同知,本官先出去。”
孔貞運忽然開口,不想再摻和下去了。
這樣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可不想把自己給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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