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暖閣內的一應內侍和宮人退出去后,朱由檢才開口道:“這回可以說了。”
“陛下,只是錢謙益的口供,關于先帝的死因。”
許顯純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份題本,恭敬的雙手呈遞給了王承恩。
朱由檢一聽事涉自己皇兄的死因,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從王承恩手里接過題本,一目十行的翻看半晌。
“好,好,當真是好得很!”
“口供中提到的前任太醫院院使,以及當初為皇兄診治的太醫,你可曾命人去調查?”
“還有錢龍錫等人那里,可曾派人去了?”
許顯純躬身回道:“回陛下,臣已經命衛里的兄弟前往各地,將口供中提到的人,盡數控制起來。”
朱由檢站起身,在暖閣中來回踱步。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對許顯純道:“對了,還有那個叫侯恂的,朕記得當初李若璉曾稟報過,袁崇煥就是通過侯恂的舉薦,才得以成為薊遼督師。”
“還有江南謝家、顧家和徐家,朕記得當初這些人和袁崇煥都過從甚密,錦衣衛……”
朱由檢的話剛說了一半,忽的轉頭對王承恩問道:“袁崇煥是關在東廠的密牢吧?”
王承恩聞,趕緊躬身道:“回皇爺,自袁崇煥被瓦維斯他們從扶桑帶回來后,就一直關押在東廠的密牢中。”
朱由檢語氣冰冷道:“去,你親自去,將人提出來,聯合錦衣衛和西廠,對所有涉案人員進行審訊!”
“朕要知道這件事所有的前因后果!”
“是,皇爺(陛下)!”
暖閣內的許顯純、王承恩和方正化三人皆是心神一凜,躬身領命。
等三人都出去之后,朱由檢重新做回御座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說王承恩三人這邊。
一出了乾清宮,許顯純就趕緊對王承恩和方正化二人拱手道:“是許某的不是,不能讓二位過個好年。”
王承恩擺了擺手道:“許同知,這話就見外了,都是為皇爺效力。”
方正化也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去辦案吧。”
三人出了紫禁城,許顯純和方正化兩人,直奔北鎮撫司。
王承恩則是帶著東廠的人,去了東廠密牢。
北鎮撫司詔獄。
方正化看著面前精神還算不錯的霍維華,笑道:“咱家記得,當初還是咱救了你一命吧?”
身著一件青灰色夾襖的霍維華,聽到方正化的話,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手里的書冊上。
方正化也不在意,看了眼房間內的擺設,嘖嘖道:“我說許同知,這北鎮撫司的詔獄很不錯嘛,比許多客棧的客房都要好。”
“咱家看這霍維華,怎么還比之前胖了呢?”
許顯純神色有些尷尬,拱手道:“倒是讓公公見笑了,北司也是沒辦法。”
“在此之前,霍維華就是此案唯一的線索,我等只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說完這些,許顯純又看向了霍維華,神色有些陰狠的繼續說道:“不過,現在好了,北司也不用養著他了,下官會讓他好生領教領教錦衣衛的手段。”
聽許顯純這么說,剛才還風輕云淡,不愿搭理二人的霍維華,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