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回神,這才道:“眾位愛卿平身。”
“謝陛下。”
七七八八的起身后,蕭瑤看向蕭宸,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蕭瑤則看向左瑞陽,謝宴珩二人。
左瑞陽執著朝笏出列,“啟稟皇上,晉州云壽書院,陶文君一案,至今進程緩慢,恐怕還得派人前往,與謝鳳君配合更好。”
蕭瑤明知故問的,“會試第一名陶文君,乃是父皇頒布女子可入學政令十多年來,唯一出頭的女子,她們入學本就不易,應特別重點關注,”頓了頓,蕭瑤問道,“左相認為,當派何人前往何事?”
左瑞陽繼續抱著朝笏道:“回皇上,臣以為派御使大夫,張朝宗合適。”
蕭瑤微微皺眉,隨即看向謝宴珩,“臣附議。”
“臣等附議。”
左瑞陽很好,在她登基之后,大半臣子在政務上意見大部分相合。
只是,她對左瑞陽有些失望,推這么一個文鄒鄒,且連自己女兒想入學都偷偷拽回去的人,他對陶文君的事情,又怎會真心相幫?
張朝宗出列,跪在大殿之中,“臣張朝宗愿前往晉州協助謝鳳君。”
“張大人對陶文君一案可清楚來龍去脈?”
“今晨,左相曾說過幾句,如皇上所,既然陶文君乃是十幾年來,唯一一位會試第一的女子,應給予公平公正。”
蕭瑤點頭,“確實,但她身陷二嫁,勾引同院書生一事,張愛卿以為當如何處理。”
“這——”張朝宗看了看左瑞陽。
只記得左相說過,皇上這是一心要為女子提社會地位,“臣一定會親力親為,絕不冤枉任何一人,更不會讓如此有才華的女子受屈!”
“各位可還有別的看法?”
卿誠世斟酌了一番,還是出列,舉著朝笏,“啟稟皇上,臣知道皇上惜才,但陶文君一案,且不論她二嫁,其品行萬一有污——難道也還是要枉顧民怨撈人嗎?”
張朝宗聞,也是一臉就是就是的表情,這差事可不好辦。
女子入學也就算了,還真想考到朝堂上來嗎?
“卿大人從哪兒得知,她一定品行有差?”蕭瑤淡淡的問。
很明顯,皇帝是不高興了。
朝堂上鴉雀無聲。
卿誠世斟酌了一番,溫和道:“這,無風不起浪,臣只是假設……”女子入仕,入商,那誰管后宅一應家務?
“假設!”
蕭瑤只沉聲道,“假設的事情,就別提了。”她站起來,指著滿朝文武,“爾等是不是覺得女子該相夫教子,該囿于后宅?”
“臣等不敢。”紛紛跪下了。
“朕看你們都是這么想的,朕坐在這龍椅上,爾等怕是心有不甘!”
“臣等不敢。”
“沒有女子,哪有千千萬萬的人類?哪有爾等站在這朝堂上指手畫腳?”
“朕今日,就要明明確確的告訴你們,在蒼云國,朕的子民,無論男女,皆該平等!”
平等?
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卿誠世等朝臣以為自己聽錯了。
男女平等,就跟人不分三六九等一樣很可笑,卿誠世看向左瑞陽,只見左瑞陽抱著手,很是坦然,再看謝宴珩也是一樣。
看來,昨日皇上召見他們,是提前說了這件事的。
卿誠世低頭,他不會去阻止,皇上自己撞個頭破血流,社會秩序紊亂之后,她就會回頭的!
“誰有異議?”蕭瑤厲喝一聲,擲地有聲。
是前所未有的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