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無奈一笑,一手端茶清飲,一手捻著矮幾上的經(jīng)書端看,想讓自己忘記回府之前看到那少女與青年并肩而行的畫面。
他們其實看起來,如金童玉女般般配,只不過是卿長安有通房,有庶長子——
今夜,他點燃自配的檀香。
看了兩個時辰的書便困了,也不想去主屋,只想在書房的榻上堪堪休息。
天氣炎熱,榻上清涼。
幾個輾轉(zhuǎn)間,終是睡不著,他坐起來,走出欽天監(jiān)之后,他的道心已經(jīng)沒那么穩(wěn)了。
可他現(xiàn)在分不清自己對謝楹到底是動了情思,還是因為那熏香?
最讓他迷茫的是,他不覺得自己能適應(yīng)與女子一同生活。
便是想著如果和謝楹成親,他心口心悸得不行,就像曾經(jīng)給那些患有心疾之人問診時,那些人描述的感覺,有時感覺心跳如擂鼓,要喘不來氣的感覺。
這感覺令人心驚肉跳。
他捂著心口,苦笑不已,“這是生病了不成?”
不過一個女子,他就要生病了不成?
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
御書房。
蕭瑤挑燈夜閱,總算將今日的奏章批完。
今日,皇兄早早派劍五來與她請假,說他要清修幾日,分明就是在逃避。
最關(guān)鍵的是,今日的一封奏章十分有趣,她單挑了出來,伸伸懶腰,這才起身回錦融宮。
“皇上萬安。”
意芮等宮人紛紛見禮。
蕭瑤揮手,那些人便紛紛起身。
“謝大人可在宮中?”蕭瑤問,因為平時她回來,都能看到謝云初在宮門外賞花,然后迎她。
今日不在,便有些意外。
意芮道:“回皇上,謝大人今日出宮前說了,可能過幾日才會回來。”
“啊?”
“沒說是什么事嗎?”
“說是生意上的事情,他得親自去督看幾日。”意芮如實稟報道。
蕭瑤點點頭,也是,謝云初在宮中并未有什么實際的官職,所以有做一些生意。
只是不知道,云初掙了多少錢了。
“初九也跟著去了嗎?”
意芮點頭,“是,初九也跟著出宮了。”
罷了。
她看著自己手里的奏章,笑了笑,張長宗,字奏身體有疾,要告老還鄉(xiāng)……
舉薦右相卿誠世之子,御史中丞卿長安暫代司業(yè)之職,這可太有意思了。
蕭瑤將奏折丟給唐安。
唐安雙手捧著,看皇上已經(jīng)進殿內(nèi),便同意芮道:“我去一趟御書房,這里交給你了。”
意芮點頭。
多年來合作的默契,自然不必多說什么,何況,在錦融宮里,一向都是她和唐安在負責皇上,謝大人二人的衣食住行。
唐安抱著拂塵,拿著奏折離開。
意芮命人準備晚膳,隨后沐浴更衣,蕭瑤脫衣上床,沒有謝云初的晚上,她還有幾分輾轉(zhuǎn)反側(cè)。
但最重要的是,她內(nèi)心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激動,那張長宗的奏章,在回來錦融宮之前,她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既然卿長安想跟皇兄一爭高下,“那就看看卿長安的本事。”
指不定讓卿長安這么一競爭,還能給皇兄一點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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