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謝楹紛紛見了禮之后,丁老頭顧左右而其他,然后拉著蕭宸到圓桌邊下棋。
而謝楹則在一旁看棋,或給他們斟茶遞水。
“丫頭,幫我把那熏香點一下。”丁老頭朝那香爐看了一眼。
謝楹‘哦’了一聲,便去照做。
等香煙繚繚之后,丁老頭說道,“你要是無聊,我這里倒是有些有趣的書,你去拿了看。”
他還給謝楹指定了位置,讓她去炕上坐著看。
謝楹也照做,只是她看著書,偶爾又看丁師父和蕭宸下棋,看著看著就困了,也不知咋的就趴在小杌子上睡著了。
丁老頭唏噓一聲,然后看向蕭宸,“你容舅舅是回來了,可迄今為止,我也只見過他一面,并不知曉他人在何處啊。”
蕭宸道:“我算過,容舅舅就在京城范圍內。”
“我也算過,我知道。”
嘆了聲,丁老頭道:“你父皇,母后,還有容舅舅的事,你都清楚的。
前世,你父皇并未成為帝王,你母后也早早香消玉殞,而你們兄妹三人也是不存在的人。”
蕭宸不經意的緊張了起來。
“她前世與卿家公子有緣,卻也不是什么良緣,最后也不過是怨偶一對。”
蕭宸眸光溫和的看向炕上睡著了的謝楹,“我怕她會做夢。”
丁老頭道:“讓她夢。”
“她便是醒來之后,也會陷入夢境中的場景,結合現實,只會讓她心痛難忍。”
看著蕭宸微蹙著的眉頭,丁老頭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斜眼看他,這就緊張上了?
當初是誰一動不動,覺得自己不會動心?
蕭宸看懂丁老頭那看笑話的表情,事到如今,他也沒什么拉不下的臉皮,“她的前世會是怎樣?”
“此等天機,非你容舅舅能窺視不可,再說,窺視這等天際,是要倒霉的。”要反噬的。
蕭宸嘆了聲。
丁老頭猜想,“試想一下,前世你父皇慘敗,登基的是什么人,謝國公府作為你父皇的知己好友,便是有你容舅舅為他們撐腰,那也是被京城權貴踩踏的對象。
就這樣的情況,卿長安敢娶謝楹,如何不叫謝小姐動心?”
蕭宸垂首,什么也不說。
這話如此的直白,不過他關心的是,“那你如何說是怨偶?”
“你容舅舅提過一句。”
“容舅舅他知道前世的事?”
丁老頭點了頭,這一世,他所處的環境不就是容洵逆天改命而來的世界嗎?
蕭宸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容舅舅了。
既然前世卿長安和阿楹有緣,他又如何讓阿楹成為怨婦?
不過想了想,今生卿長安都有通房和庶長子,那么前世也是一樣的。
或許,應該與卿長安未曾真正的珍惜阿楹有關。
這么一推測,蕭宸心底對卿長安那一點點的悲憫蕩然無存,虧他之前對卿長安還有幾分愧疚,畢竟,他算出阿楹和卿長安并非良緣,從那時候開始,謝云初,瑤兒他們都在期盼著阿楹遠離卿長安。
他不會問,也不想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給謝楹算的這一卦,沒有大家的推波助瀾,阿楹會不會主動來靠近他?
炕上,謝楹夢囈著。
丁老頭也不下棋了,而是起身走過去。
蕭宸也放下棋子,一同過去,只見丁老頭捻了個訣,對著虛空畫符,隨即一層金光籠罩在謝楹的身上,她發間的白玉桃花簪發出瑩瑩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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