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妘又看到了白發(fā)的容洵又一次開啟禁術(shù),這次,不止有她的生辰,還有她的死期,以及她從前送出去的那個長命鎖。
就像是時光的長河里透出令人無法睜開的眼,強光直沖玄明樓屋頂,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量,沖破樓宇,直沖天際。
蘇妘都有些站不穩(wěn),她被強光沖擊得頭暈?zāi)垦#盟葡乱豢叹鸵獣炟蔬^去。
她感覺身體里的燥熱被那些冰冷的強光沖散,也差點被強光沖擊出玄明樓。
是容洵在千鈞一刻將她拉住,“我說了,要牽手,不然會被沖散的。”
蘇妘頭暈?zāi)垦#挥X得容洵整個人都泛著白光,白得發(fā)光的臉,白發(fā)、白衣,一臉的焦慮。
她緊緊的握著容洵,這唯一的救命之手。
直到她知道自己被容洵緊緊的抱住,才控制不住的閉上眼沉睡了過去。
強光銳化。
四周無風(fēng)無浪,陰陽八卦圖,也只是發(fā)著微弱的螢火之光。
容洵噗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噴灑在了蘇妘的臉上,衣衫上,以及他頃刻間的青絲白發(fā)上。
只是后者雙目緊閉,并未醒來。
容洵忍著苦痛,艱難的坐到蘇妘的身邊,將人半依在他懷里,然后為她擦拭那些血漬。
他聽見玄明樓的階梯上,沖來了許多的腳步聲,連忙從懷里拿出個娟帕,娟帕打開,拿出里面的一串佛珠戴在了蘇妘的手上。
這串佛珠,是當(dāng)初他沖云佛寺的長空大師要的。
他一個人的力量,就算能護住妘兒,也護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計劃著,讓妘兒做個母親,然后和蕭陸聲幸福的活下去。
“妘兒……”
蕭陸聲急切的聲音傳來。
容洵只得放下蘇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無人可察覺的地方。
蕭陸聲沖進來,看到八卦陣中,妘兒周身都在發(fā)光,特別是她的肚子,盈盈有一層佛光似的。
他喊不醒蘇妘,目光掃射一圈,并未看到容洵,只得把人抱起來,飛出這玄明樓。
外邊一陣吵雜。
容洵虛弱的靠在柱子上,他手里還握著那包裹佛主的娟帕,他看著上面的一個‘妘’字,微微一笑。
隨后,又拿出當(dāng)年,妘兒贈他的長命鎖,將兩樣?xùn)|西放在一起。
這些,就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里,余生的精神支柱。
“大人,大人。”
丁老頭的聲音傳來。
容洵虛弱的道:“我在這里。”
丁老頭隨著聲音找去,看到容洵虛弱的靠在柱子上,頭發(fā)花白,面色如紙。
“你,你……”
丁老頭一時語塞,什么都說不出來。
容洵慘笑道:“別,別告訴任何人,蘇妘,蕭陸聲都別說。”
“到現(xiàn)在你還為別人考慮。”
“你不會明白!”
丁老頭看著八卦陣,再看看容洵一頭的白發(fā),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容洵一定是開啟了玄明樓的禁術(shù),所以才這么慘。
他連忙近身攙著容洵。
一個飛躍出玄明樓后,外邊并沒有別人,只有程仲。
“師父……”程仲嚇得一跳,他看到容洵的時候,都不敢相認,畢竟,師父的頭發(fā)竟一夜之間白了。
外邊才翻起了魚肚白。
晨曦漸漸照耀大地。
容洵看了一眼微紅的金烏,苦笑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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