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軼清悄悄過去,從稻草堆里把熟睡的周劍擰了起來。
周劍嚇得一跳,正要張口就被捂住了嘴。
原來是主子。
“主子。”周劍小聲的喊,他身上,披著周軼清的大氅,窩在草堆里算不得冷,但是有點臭。
“主子,這里太臭了。”
周軼清悄聲道:“你速回去,告訴我母親,讓她親筆寫一封信,求太后娘娘允我跟他們出行。”
“這——夫人應該不會應允吧。”
“那你告訴母親,如果她不應允,我就找個和尚寺剃度出家去了。”
周劍:“……”
“再不濟,我就學容大人,穿上道袍,浪跡天涯當道士去,你記得跟母親說,我是當那種不成親的道士。”
周劍豎起了大拇指,主子就是牛,精準拿住了夫人和老爺的命門。
“別豎大拇指,趕緊給我去報信。”
周劍看著漫天的雪花啊,止不住的抖擻,這么冷的天,造孽啊,他和馬的命一樣苦。
周軼清給他攏了攏衣襟,把大氅也弄得周正許多,“好周劍,這件事辦好了,以后你娶媳婦兒的事情,包爺身上。”
“主子放心,小的這就去。”
周劍立馬來了精神。
“這場雪如果下得大,應該不會很快轉移陣地。”
“主子放心,只要你留下線索,小的肯定找得到你們。”周劍神情堅定,包在他身上,“主子等我好消息。”
周軼清在馬廄里,牽了他的馬兒,讓周劍悄悄離開。
做完這一切后。
周軼清舒了一口氣,想著雪下大一點,明天太上皇、太后他們肯定就不會離開農莊,給周劍多爭取一些時間。
周軼清走后。
羽十七從馬廄一側走了出來,頭上是厚厚的積雪,這臭小子賊心不死!
大雪簌簌的下了一夜,天地白茫茫的一色,有的樹杈都被壓斷了。
涵香和簡順兩個早早的就堆了個雪人,然后還準備好了洗漱的熱水候著。
直到聽見屋里有動靜,這才敲門。
“進。”
是蕭陸聲的聲音。
兩人端著洗漱的東西進屋,涵香道:“夫人,外邊積雪可厚了,等會兒有得玩。”
蘇妘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就是想著下雪,才抗著寒冷起床的。”
蕭陸聲道:“這雪一時半會兒也融化不了,心急什么。”
“你懂什么。”蘇妘懟他道:“我心里惦記著,就想看下雪,你要是嫌凍,你就在屋里抱著炭爐唄。”
“是是是,妘兒想看,為夫陪你一起看。”
涵香、簡順聽他們日常恩愛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神色自然,見怪不怪。
“周軼清那小子走了嗎?”蕭陸聲問。
簡順道:“回皇——回主子,還沒有,剛剛羽十七來說過了,那小子生了病,在客房里還沒起來。”
蘇妘心下一跳,“生病了?”她手上動作都快了,想趕緊去看看。
蕭陸聲知道,妘兒是看在清寧的份上,格外緊張那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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