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頭也不抬的伏案批閱奏折,只淡淡的提醒來人。
“皇兄誤會了,我來并非是催奏折,而是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皇兄知會一聲。”
她故意停頓,只等皇兄抬頭,才徐徐道:“此前,御史中丞卿長安大人已經(jīng)去謝國公府提過親。”
青年微微一笑,繼續(xù)批閱。
蕭瑤繼續(xù)道:“年前,謝大小姐去了一趟云佛寺,歸來時遇到大風雪,馬車陷入泥坑,大風大雪的天氣,幸而得遇卿長安,兩人因此結(jié)緣。”
“明日卿長安休沐,于今日送請?zhí)x楹明日踏青。”
“皇兄,你怎么看?”當真對謝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她說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
沒有激起一點點的水花。
“你,你就不關(guān)心?”蕭瑤追問。
蕭宸不慌不忙,“那是她的緣分。”
“不是,”蕭瑤單手叉腰,一手撐在桌案上,“可丁師父說了,她——”
不行,這種話還是不好和皇兄明說。
就算謝楹唯一的正緣就是蕭宸,也不能由她的嘴說出來。
蕭宸這才抬頭,她什么?
“皇兄,你的占卜之術(shù)是不是不及容舅舅萬分之一?”
蕭瑤沒好氣的問。
“或許——是。”蕭宸認真的回答。
他也想過,要認真的,去推演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準備過幾日出宮。”
“真的?”蕭瑤高興的問,“去宸王府?”
“嗯。”
這下好了,謝楹一定能看到皇兄的改變,是因為謝楹才這么決定的?
可皇兄并不理會她。
“看樣子,你并沒有什么不適。”蕭宸淡漠的說。
蕭瑤:“……”
她這不是替他著急嗎?
“皇兄未免太錙銖必較了些,作為兄長,為妹妹分擔一些,有何不可?”
“這可是奏折,皇帝分內(nèi)之事。”
蕭瑤抱著胸,歪斜著靠在桌案上,“那還不是因為皇兄自幼遠游,你若在宮中,哪兒還輪的上我?”
“不論從前,只論現(xiàn)在,你是皇帝,你應該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他放下筆,將奏折全部合上,已經(jīng)批閱完了,“你如何對得起父皇的期望,栽培之恩?”
“我——”
“任性。”
他淡漠的說,蕭瑤鼓著腮幫子,他更是沒眼看,一點帝王的氣概都沒有。
蕭瑤原本生氣。
可聽他說的這些話,多多少少有些指責,甚至批判她的口吻,忽然開心了。
這種明晃晃的指責,除了因為母后的事,她從未在容舅舅的身上看到過。
所以皇兄——
呵呵,皇兄的道心,比起容舅舅差了十萬八千里,就這,若真遇到話本子里那樣有趣靈魂,冰清玉潔,亦或者媚骨無雙的姑娘,他遲早淪陷。
蕭宸看著蕭瑤,她笑什么?
蕭瑤保持著微笑,“行,反正話我已經(jīng)帶到了。”她俯身抱起奏折,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靈隱閣。
蕭宸微沉眸,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還有手上批閱奏折染上的朱砂紅墨,覺得有些好笑。
他的手,竟然批閱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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