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從不教瑤兒、蓁兒和謝云初引雷術這種逆天而行的本事,想必就是怕他們濫用,遭受反噬。
可最后——
蘇妘明白容洵為何獨獨教了謝云初,她對謝云初招手,“過來,我給你看看。”
謝云初點頭,起身走向蘇妘,涵香端了圓凳過來,謝云初坐下,把手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蕭宸道:“此前我為云初看過,元氣虛了些,需休養些時日。”
蘇妘‘嗯’了聲,仔細探謝云初的脈象,只覺得他的肌膚有幾分燙人。
這情況讓她有一瞬間的晃神,當然這種溫度其實算不得嚴重,跟那時候容洵的情況來說,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即便如此,蘇妘也囑咐道:“往后,不可再如此濫用引雷術!”
“兒臣——是,聽母親的。”
“別口頭答應,下次還這樣,你們容舅舅的情況,你們是看在眼里的,那后果,誰也承擔不起!”她說得更嚴重些。
“是。”
蘇妘松開了謝云初的手,然后喊了涵香來,“我們帶的藥材還差一位地寶,明日著人去買回來。”
涵香福身,“是,夫人。”
“讓母親操心了。”謝云初說。
蘇妘微微搖頭,“讓瑤兒知道,她才是該著急。”可,云初這么做也是為了幫瑤兒,所以,她也不好再責怪。
謝云初微微頷首,收回手后端坐在原地。
簡順也給蕭宸搬了凳子坐下,幾個人就晉州城的情況說了一會兒。
蘇妘問道:“他們竟然覺得殺死陶文君,就是告慰天道?”
多么諷刺!
屋子里的幾個男人沒說話。
一旁靜聽的涵香都暗自咬緊了后槽牙,那些人怎么什么事都要拿女人祭天呢?
那么怕天道,自己祭天不行嗎?
蕭陸聲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還好人沒事。”
“她當時該多么害怕……”
“不,她當時抱著為了信仰必死的決心,她很勇敢。”
蘇妘微微含笑,“若不是因為看不到希望,若不是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陶文君不想活著嗎?
她當然想活著,只是這世道將她逼到了絕境,絕望透頂,才會從容赴死!
“母親說得是,劍五跟著去保護著她,未來,她一定是蒼云國女子的指路明燈。”蕭宸幾分安慰的口吻,也期望陶文君能擔當大任。
蘇妘松了一口氣,讓涵香拿了補氣益血的藥材,先去給謝云初熬藥,至于缺少的那一味藥,明日加進去就是。
看著還有兩個時辰才會天亮,便讓他二人先去歇著。
“兒子告退。”
“小婿告退。”
二人離開,蘇妘緊張的捏緊了蕭陸聲的手,“云初真是太不心疼他自己了,引雷書在一個月內動用兩次,所以才會這么嚴重的!”
“你不要驚慌,他這點反噬絕不會傷了他根本,他和容大哥不一樣。”
蘇妘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就像蕭陸聲說的,謝云初的情況和容洵的確不一樣,容洵是因為她,才會被反噬得那么嚴重。
“不說云初了,說周軼清。”
蕭陸聲轉移了話題,蘇妘原本還在想,也不知道容大哥游走到何方,聽見蕭陸聲說周軼清,連忙道:“周軼清立了功,你給羽七去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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