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長安起身,親自給謝楹添飯,布菜,“你嘗嘗。”
謝楹有些沒耐心了。
但看卿長安胃口很好的樣子,也跟著吃了兩口,吃著吃著,卿長安給她斟酒,“喝一杯?”
“我不喝酒。”
“也是。”卿長安自嘲般,自己著酒,然后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謝楹有些緊張起來,“卿大人,你還是多吃些飯菜。”
還是說,他已經吃飽了?
卿長安又接連干喝了幾杯,起身時,還有幾分搖搖欲墜,“你那么緊張做什么?”他看著謝楹,自嘲又委屈的模樣。
謝楹道:“我覺得,這種情況,你不宜飲酒。”
“若飲酒能麻痹自己該多好。”卿長安哭笑不得般看向謝楹,“你還是要同我退親嗎?”
看,他就是知道的。
謝楹點頭,“嗯。”
卿長安深呼吸一口氣,幾個踱步過去,直接將門給關上,他轉身來看向謝楹,后者嚇得一跳,卿長安他想做什么?
就在她暗提內力時,卿長安距離她一步之外站住,“便是我求你也無用嗎?”
謝楹搖頭,“感情之事,無法強求。”
“我求親,是你自己點了頭的,為何又要反悔?”卿長安紅了眼,手撐在飯桌上,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還是說,你這么快就確定了,有了心上人?”
“便是我說,等你有一天有了心上人再退親,你也等不及了?”
“無論我有沒有心上人,我都不該拖著你。”謝楹擰著眉頭,也有幾分愧疚,“與你說清楚,我內心也不煎熬,你也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良緣,這不好嗎?”
“不好!”卿長安心痛如絞,看著謝楹,“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就是我的良緣。”
“你別裝得這么深情,卿長安,”謝楹猶豫著要不要說他通房的事情,“你別這樣,你乃清雅絕塵的探花郎,是卿右相的幼子,你本該高高在上,別這樣一幅卑微的樣子,我不值得。”
“我沒有裝,你要我如何說你才明白?每年你的生辰,那些珍珠瑪瑙,珊瑚翡翠,巧奪天工的珠串,稀世珍寶的夜明珠,那些都是我費盡心思去淘來的,只想讓你開心一笑。”卿長安越說越激動,“自四年前,見過你之后,我們多回偶遇,那不是偶遇,是我一廂情愿的蓄意靠近。”
蓄意靠近的偶遇?
可她印象里怎么沒那么多的偶遇?
不,不對。
似乎腦海里鉆出了很多有卿長安的場景,但那時,她從未注意過,而卿長安,他也從未主動過來與她說過話。
“那些禮物——我會還給你。”
“不,你這比殺了我還要令我悲痛欲絕。”卿長安哭笑不得,“今日,你是一定要與我退親。”
“我一定要退親,”頓了頓,謝楹怕他覺得自己不夠決絕,把大哥哥給搬了出來,“我不想最后是我大哥來與卿府談我們退親的事情,是我毀約在先,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你們來退這門親事,那樣,眾人也只道是我配不上你,而非你被我國公府退了親事。”
“阿楹,你當我在乎這什么名聲嗎?”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我希望你能遇良人。”
卿長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可以退親,但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你說。”
“為何這么堅定的要與我退親,你想參加科舉,我亦是支持的,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謝楹看著卿長安那樣頹廢,心有不忍,可要讓她說,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卿長安道:“阿楹,就算是死刑,也該讓我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對嗎?”
謝楹道:“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你無須再提,你此前已經說過了,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心悅宸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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