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之前。
管家已經將卿府之前定親時送來的禮物全部梳理出來,一一放在了前院中。
謝云初和謝楹清點之后,還加上了一些回禮,畢竟,他們主動退親,理虧在前。
正午時分。
卿府,以及那媒人果然來了。
只不過,是卿誠世親自和媒人來的,卿長安并未來。
兩方也都算客氣,媒人從中斡旋,清點當初定親時的定親禮。
多余的卿誠世也并未要,“兩家有緣無分,甚是遺憾,但,這多余的東西,我們卿府也不能拿。”
謝云初微微頷首,“那就祝長安兄他日覓得良緣。”
“多謝謝鳳君。”
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的退親儀式都結束,宗族親友也都陸續(xù)回家。
謝嬌嬌道:“這下,阿姐是未婚配的妙齡美人。”
“也算了卻一樁事,”謝云初站起來,他四處張望,看到了初九,“那我就回宮了。”
“大哥哥慢走。”
姐妹二人送謝云初出門,心中感慨不已,父親母親都不在,她就將婚事退了。
謝嬌嬌道:“母親離開時說過了,婚姻大事,不論阿姐如何選擇,母親都是支持阿姐的。”
謝楹點頭‘嗯’了聲,她就是因為知道母親的態(tài)度,知道父親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所以才敢鼓足勇氣退親的。
卿府。
卿誠世退婚回去后,才將卿長安從房間里放出來。
“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你與那謝家嫡女總歸是沒有緣分的了。”
卿長安苦笑不已。
他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卿誠世道:“你去哪兒?”
卿長安頓住,他回頭看向父親,“父親放心,已經退婚,我總不能死纏難打的再去糾纏。”
“你知道就好。”
知道就好,他一直都知道。
倘若是讓他親自去退婚,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父親去的也好。
他像個有氣無力的人偶,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主院的。
阿達連忙迎上來,“大人……”
卿長安并未回答。
阿達則緊緊跟在他身后,“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卿長安哪兒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
他就是心里難受。
心如刀絞。
恨不得把心剖開,看看這心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這么的抑郁難受。
回到他自己的府邸之后,卿長安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醉酒。
醉酒之后,他仿佛看到了謝楹,他責問,“我明明對你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這樣對我?”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可你,可你為什么不要我,我哪里不如宸王殿下?”
“阿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醉倒的,只蒙蒙間,看到她對自己笑的模樣,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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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退親之后,謝楹覺得空氣都是甜的,只是,讓她煩惱的是,盡管她已經拿出了破釜沉舟般的勇氣。
可是這會兒,即便拿著蕭宸已經洗好,晾干的衣服,她還是有些激動,不敢輕易去找蕭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