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連和她乘坐一輛馬車的資格都沒有了。
“卿公子來是有什么事嗎?”看出他的窘迫和尷尬,謝楹只好詢問道。
他能有什么事呢?
只不過是想她了,來看看她,“不是說好,退親之后,也還可以是知己嗎?”
他笑著,一副,你怎么忘了,還是騙我的樣子。
謝楹看他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嗯,當然。”
卿長安看到不少國女監的學子出來,說道:“要不邊走邊說?”他看向一旁寬敞的道路問。
謝楹也覺得,站在這里說話也挺尷尬,于是點頭。
與卿長安并排走在路上,遠離了國女監的其他學子后,卿長安回頭看一眼,正好看見蕭宸、劍五從國女監出來,正好,蕭宸也看到了他。
卿長安當做沒看見,只看向身側的少女,問道:“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謝楹‘嗯’了聲,“嗯,還好,”想了想,也禮貌的道:“你呢?”
他看起來,其實不怎么好。
卿長安微微一笑,“嗯,生了一場病,不過現在都好了。”
“怎么病了?”問完,謝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總不能是因為和自己退親所以病了?
卿長安道:“是人都會生病的。”
他如何告訴她,自父親代他與她退親之后,他就病了一場。
如何告訴她,他是相思病。
謝楹點點頭,“那你今天來?”不能就真的只是看看她吧?
卿長安笑笑,“我記得,當時說好的,以后我們就是兄妹,是知己,所以,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可稱心如意了?”
稱心如意……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稱心如意。
當然,也有可能偏偏是她沒能稱心如意,蕭宸太難搞定了。
“怎么了?”卿長安看她失落的表情,心底卻是卑劣的開心。
只愿蕭宸一直像個冰山疙瘩,永遠拒絕了阿楹,或許她最后總會看到自己的一片癡心的。
“沒事。”謝楹笑笑,“世上沒有那么多稱心如意。”
卿長安道:“沒事,萬一就有轉機呢?”
有嗎?
卿長安如何不懂這種愛慕,卻求而不得的感覺,“總是有希望吧。”
謝楹不知道說什么。
“只不過,王爺他自幼與佛有緣,佛門講究四大皆空,戒律森嚴,貪嗔癡戀色,都是必做的功課,阿楹要多給王爺一些時間。”
謝楹扭頭看向卿長安,卿長安微微一笑,有幾分尷尬,“阿楹是不是不想我提及他?我只是關心你,因為我深知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我更希望你能幸福,能稱心如意。”
卿長安一句話,弄得謝楹也不好說什么過分的話,只道:“每個人在這人世間的,都有自己的人生課題,喜歡宸王是我的人生課題之一,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卿長安心口一震,是啊,他的人生課題之一,是愛慕阿楹,不,他感覺——
他感覺沒有阿楹,他的人生淡然失色,這種求而不得的感覺折磨得他快瘋了。
倘若從來沒有得到過,或許沒什么。
可是他明明差一點就和阿楹成親了,他得到過機會,卻又失去了——
這感覺,就像是被千萬顆鋼針插在心上一樣,久久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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