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但凡是犯人到過的場所,勢必會留下蛛絲馬跡,找到這些地點就有可能找到線索,有利于我們破案。”
劉軍恍然大悟,但隨即又面露疑惑道:
“我懂了,但是你怎么知道剛才那兒不是第一拋尸地點呢?”
和高寰宇搭檔的時間越長,劉軍對這個年紀比他小一輪的小同事越發佩服。
高寰宇說的話不是在背那些書本上簡單呆板的死知識,他每一次說的話都能在辦案現場找到依據和印證,這一點讓劉軍對他心服口服。
再加上高寰宇也從來不擺讀書人的清高架子,平時和劉軍一起爬坡下坎,蹲在路邊啃饅頭侃大山,對他有問必答,所以劉軍也樂意問他問題。
今天也不例外,見劉軍發問,高寰宇順帶著就給劉軍講起他剛才通過觀察做出的一些分析:
“劉哥,我是這么想的,那女尸加上行李箱怎么也得有個一百多斤的重量,我們今天按著兩個報案人的路線,從最近的公園后門走到水潭的位置,走了有半個小時。”
“你設想一下,如果拋尸的人拖著一百多斤的行李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里走相同的路,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和體力,這完全不符合拋尸緊迫性的心理側寫。”
“更重要的是,你看那女尸身上多達四十多道傷口,留的血把行李箱里里外外都染紅了,但我們一路上過來你有看到一滴血跡嗎?水潭一周我也查看了一遍,愣是一點血跡都沒留下。”
“就算是再厲害的兇手也無法把自然環境下的血跡清除得這么干凈,那個裝了女尸的行李箱一定不是從岸邊被人扔進水潭里的,更有可能是從高處被人推了下來,掉進了水潭里。”
“所以,我懷疑那崖頂才是拋尸的正確位置。”
劉軍聽得一個勁兒點頭,現場看起來可不就是小高分析的這個道理嗎?
他在現場也覺得奇怪,雖然那個水潭位置偏僻,可要把裝了尸體的行李箱搬到那個位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不知道要留下多少痕跡。
現在聽小高有條有理地分析完,劉軍覺得心里的疑問算是理清了思路,他也試著提出自己的看法:
“而且我覺得吧,這個行李箱又大又重,哪怕是一個成年男性都很難一個人搬動它,更何況要避開人的耳目,想要盡快搬到拋尸位置,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兩個人及以上團伙作案。”
高寰宇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劉軍的這個觀點。
兇手選的這個拋尸地點位于市中心,而不是偏僻的郊外,那說明案發現場應該離這個位置比較近,便于拋尸,而且兇手很有可能沒有車,否則他(她)肯定會選擇更安全更遠的地方拋尸。
公園后山上山的小路雖然比密林好走,可也是一步石階連著一步石階一直往上的趨勢,對體能的消耗更大。
因此,他也更傾向于劉軍懷疑的團體作案。
兩人一邊仔細觀察著沿路的狀況,一邊慢慢往半山腰靠近,可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的路況都再正常不過,和山腳下的情況一模一樣,沒有發現一處遺留的血跡。
眼看就要到半山腰的位置,劉軍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
“是不是搞錯了,不是這兒啊?怎么這一路上也是一滴血跡都看不到呢?”
高寰宇也覺得有些奇怪,能把行李箱搬到水潭位置的路不過就這么兩條,怎么可能到處都沒有痕跡呢?
這么碩大一個的行李箱總不可能從天而降,他相信任何案件凡做過,必留下痕跡。
高寰宇看著就在不遠處的崖邊,沉聲道:
“別急,咱們先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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