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婚人念完證婚詞即宣布禮成,越飛螢和祁盛之不約而同都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到后面休息,卻被祁明遠出聲叫住。
作為新媳婦進門第一天,越飛螢倒是給面子地留了下來,還拉著祁盛之一起,甜甜地喊了一聲:
“爸!”
祁明遠頓時開心得笑瞇了眼,咧著嘴邊笑邊答應得爽快,而身旁越嘉良的臉卻瞬間黑成了煤炭,一副憋得氣鼓鼓的表情。
越飛螢見只有自己喊了,祁盛之卻像根木頭一樣完全沒反應,瞬間覺得吃虧了,那怎么行?!
她挽著他手臂的手指尖暗暗使勁,擰得祁盛之那雙桃花眼猛地一睜,頓時水汪汪地扭頭看她,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越飛螢淡定地沖他甜甜一笑,貝齒輕啟:
“叫人呀!”
祁盛之眼睛瞪得大,越飛螢眼睛比他瞪得更大,眼神里的警告不而喻——說好的做戲做全套,讓你叫聲爸怎么了,我還叫了呢!
最終還是祁盛之敗下陣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瞥了滿臉期待的祁明遠一眼,下一秒卻轉頭對同樣喪眉耷眼的越嘉良喊了一聲:
“爸......”
瞬間祁明遠的笑容就僵到了臉上,這下換成越嘉良高興了起來,連聲應道:
“誒,我的好女婿!”
好在祁明遠早已習慣祁盛之給他找不痛快,今天婚禮上的表現也算中規中矩,在新媳婦面前他也不想和祁盛之過多計較。
祁明遠壓住心里的不快,換上一副慈祥的笑臉對越飛螢說道:
“飛螢啊,你嫁到咱們祁家來,成為祁家的媳婦,我這個做公公的很高興,特意準備了一樣東西想送給你。”
說著便從外套的內襯口袋里格外鄭重地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寶藍色錦緞首飾盒。
拿出首飾盒后,祁明遠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指緣劃過已然有些陳舊的首飾盒邊緣,語帶眷戀地笑著說道:
“這也是替盛之母親送給她兒媳婦的禮物。”
祁盛之瞳孔瞬間放大一瞬,目不轉睛地盯著祁明遠打開那個首飾盒,絲絨材質的首飾盒內里用金漆印著一簇鈴蘭花,花朵下方還印著一個“思”字。
從小到大,祁盛之都很少聽祁明遠提起過自己的母親,更沒見過幾件母親的遺物。
小時候不懂事,曾經還懵懂地以為那個照顧自己,對自己笑的曲靜云就是自己的母親,所以祁明遠問他愿不愿意曲靜云來當他媽媽的時候,他高興得連連點頭,以為自己終于有媽媽了,殊不知結果卻是引狼入室......
祁盛之搖搖頭,把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通通拋在腦后,將注意力都集中到首飾盒里靜置的那枚玉石戒指上。
那枚戒指通體瑩潤透亮,翠綠的程度絕對超過帝王綠的標準,最難得的是它的邊緣部分還零星點綴著幾抹飄雪,被心靈手巧的雕刻師雕成了鈴蘭花朵的形狀,綠色部分也雕刻出細致的枝干和葉片,整個指環宛然一簇繞指的鈴蘭花束般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