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繼續聽下去,樓梯傳來腳步聲,我急忙躲開,看到薛東延穿過狹長的走廊進入茶室。
他們接下去的談話我不得而知,但最重要的內容我已經聽得分明了。
我拿著繪本回道樓上,多樂在畫畫,我卻一直在琢磨沈聽瀾最后那句話的意思。
如果我理解的沒錯,沈聽瀾當初跟我簽協議,就是為梁沫彤進入沈家做的鋪墊。
我是他包裝出來的優質女友,家庭出身優渥,與他相識于公司,又日久生情發展成戀人,如今談婚論嫁,感情穩定。甚至在沈家父母面前,我給他們的印象都是性格討喜,孝順長輩。
這些標簽被沈聽瀾有意貼在我身上,但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
我的原生家庭破碎不堪,父親既不是退休教師,母親也不是退休醫生,弟弟更不是市政府的秘書,甚至是個爛賭鬼,欠了一身的賭債。
而我父不疼母不愛,還離過婚。
這些缺點疊加起來,我遠不及梁沫彤。
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一旦東窗事發,我的欺騙將成為梁沫彤翻身的最大籌碼。
與一個滿嘴謊的我相比,誠實坦蕩的梁沫彤瞬間成了真誠的代名詞。
頃刻之間,黑白顛倒,由黑翻紅。
我成了沈聽瀾整個計劃里唯一的惡。
當我把一切都想明白,后背都泛著涼意。
沈聽瀾真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我明知道真相和結局,卻改變不了。
在我愣神時,臉頰被一只溫暖的小手覆上,我回過神看著天真的多樂,孩子清澈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故作輕松地笑下,“沒想什么?!?
“可你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爸爸說皺眉就是有煩心事。你有什么煩心事,就跟我說,爸爸說,心事說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