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鴻以前還總讓她多說說話,有事兒別悶在心里。
可是現在她說了。
卻是一刀一刀往他心口窩子上扎。
“怎會......怎會如此?她,她怎會這樣......”
可是丁氏就是這樣!
她剛就做了賣兒媳的事!
“爹,看在......看在我救過你們的份上,把鳳兒給我吧!”
聽到這話,霍寶鴻終于堅持不住了!
仰頭閉眼也擋不住洶涌的淚。
“是霍家對不起你們娘倆,是霍家不做人!可是翠語,你們娘倆以后怎么活?你伯母家全都是女人,尚且艱難,又能收留你幾日,你還是帶罪之身,以后,以后......”
怎有活路!
“二叔,我好像還沒死。”一道清冷男音驀然插入。
霍寶鴻一驚,淚眼滂沱的看過去。
少年俊美,眉頭冷厲,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他有世家子弟的矜貴,又有大哥身上那種剛硬的氣質。
如果臉完好,腿完好,不知會是怎樣驚艷絕倫的少年郎。
霍寶鴻看著這個唯一活下來的侄子,心頭激動。
“四郎......”
“二叔,以后別說霍家不做人,你們一個旁支,代表不了霍家!
再者,我娘子和嫂嫂們能干,不是你家養的那些廢物!她們母女,就在這住下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二人。
抱著一捆干的差不多的柴,轉動輪椅進了家門。
劉東父子把最后的泥巴從屋里清理出來,炕全盤好了,也點火試了,沒有再不妥的地方。
倆人老實的蹲在院兒里,等著桑寧回來。
“我娘子說要給你們多少酬勞?”霍長安問。
“桑娘子大方,說是給二十升苞米面,外加......十升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