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忙了幾天,再來柳下村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村民的頭發呢?
頭發呢?
都得病掉光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哪個蠻荒之地。
將近一半的人沒了頭發,而且,沒頭發的人頭揚的高高的,春風滿面,也不像得病的樣子。
“你們怎么回事?頭發呢?”
“大人!我們要斷發明志,以示與西遼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和頭發有什么關系?
“大人這覺悟,不大行啊......”村民扭頭就嘀咕了這么一句。
定三打聽完回來,滿臉呆滯。
“大人,我就說你用不著怕桑寧被人嘲笑,還想著當眾嘉獎來維護她。
她真是有翻天的本事?!?
于是,跟白義說了為什么村民都剪了頭發。
“沒剪的單純是怕冷,都等著到明年春兒后剪呢!
現在村里對短發的人都高看一眼。”
“桑寧還編了一首小調:
我剪發,我驕傲,干凈健康省水又省皂。
剪掉枯黃分叉,了斷三千煩惱。
不用梳頭不編發,時間拿來把煤挖。
富涼州,搞建設,民強兵壯渾不怕。
男女老少齊上陣,團結一致把豺狼趕回家!”
白義:“......”
定三感慨:“大人,我學的不夠,遠遠不夠啊......”
桑寧真特娘是個人才呀!
奸臣也不是人人能當的,他現在無比的崇拜奸臣!
“大人,咱還嘉獎嗎?”
“嘉獎啊,你現在不是很會說嗎?去說兩句好聽的就行了,什么糧食財物就算了,我比他們更缺!”
定三:“......大人不過去看您舅母了嗎?”
“讓本官想想。”
這有啥好想的?定三很迷惑。
白義轉身走了。
一路上,滿腦子都是他身上背的婚約該怎么解決。
煤場上。
朱凡勝摸著短短的頭發,嘻哈哈道:“別說,剛剪掉時不習慣,現在覺得越來越舒服了。小勇,你覺著呢?”
“是,確實很舒服?!壁w小勇憨憨的回。
“我看最近小蓮總去你家,是又打算在一塊兒嗎?”
“嗯......糧食攢夠了再說。”
朱凡勝停下手里的活,兩手搭在鐵鍬上,以老大哥的口吻說:“小勇,若是定了就別等,小蓮雖然嫁過人,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這兩年一直關照你娘,也是對你情深義重,你若想娶,咱們兄弟每家給你湊點,以后慢慢還就是?!?
“好,凡勝哥,我回家跟娘商量一下。”
趙小勇干活速度快了些,弄完眼前的活,也沒再去重新鏟土,就提早走了。
他回了家,又聽到小蓮和他娘在說話。
先去了廚房,把水缸里的水全倒出來洗了個澡,然后提著兩個水桶掛到扁擔上挑到院子里。
小蓮聽到聲音已經跑出來了。
看到剛洗完澡的趙小勇,臉紅成了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