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定終于走了,桑寧哭的稀里嘩啦的。
對,她丑,丑了真好,丑了能救命。
“桑娘子,你別哭了,大人會回來救我們的?!?
“我信你家大人,還不如信那個阿古定是個太監?!?
滿院的肉味摻雜著血腥味飄散不去,赤果果的尸體橫七豎八。
桑寧又開始吐。
定三也開始吐。
月亮升起來了,冷風刺骨。
桑寧饑腸轆轆又惡心,全身凍得發僵,頭疼欲裂,手腕被鐵鏈勒進肉里,更像是斷了似的,沒了知覺。
她想家了。
想娘,大嫂,三嫂,霍靜雅,孩子,桃姨,想......霍長安和狗。
想她的大炕頭。
定三躺在籠子里,看著月亮,也不知在想什么。
古木柯披頭散發,搖搖晃晃的從房間出來。
“活該!”定三狠狠罵。
誰知道古木柯往地下一坐,漫不經心道:“我們西遼女人從不將這種事放在眼里,也就是你們東陽女人想不開,要死要活。
鬧饑荒的時候還不是已經出賣了身體,現在又裝什么貞潔烈婦?!?
她看著滿地的尸體,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桑寧萎靡的精神又被這無恥的話激了起來。
“不要臉!”定三又罵。
滿肚子的惡心不知怎么說出來,氣的又重復:“不要臉的娼婦!你又懂什么人畜有別!”
“什么人畜,你們東陽人同樣殺我們西遼人,立場不同而已?!?
“那是你們先搶別人的東西!你們這些強盜!”
“怎么就是你們的東西,這天地是大家的,憑什么就是你們東陽人占據良田美景,大好河川,而我們只能在天寒地凍中生活!”
“你——”定三被堵得啞口無,氣的胸口要爆炸。
桑寧惡狠狠道:“天地是大家的,但你們搶的是我們創下的財富,掠奪的是我們一手建造起來的家園。
你們西遼女人對強暴一事視為正常,那你又為什么反抗,你應該坦然的迎接,享受才對?!?
“那是因為我被你們東陽國的風氣給同化了!現在又想明白了。”古木柯的聲音拔高,好像在迫切的證明自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