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竹的銀絲悄然延伸,在青藤大學校門方向感知到一群義憤填膺的年輕人。
他們鼻腔呼出的氣息灼熱如地核熔巖,每次喘息都裹挾著爆裂的躁動,仿佛連路邊的銀杏葉都要被這怒意點燃。
沐心竹的銀絲在袖口微微震顫,如同蛛后編織捕獵網絡。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群青藤學生沸騰的敵意——他們的心跳頻率突破每分鐘120次,腎上腺素分泌量足夠讓公牛發狂。
時也卻仍叼著薄荷糖哼小調,作戰靴碾碎枯葉的節奏像在給《十面埋伏》打拍子。
二百米的距離確實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圍。
“十多個,在校門口。”
沐心竹指尖纏繞的銀絲泛起警戒紅光。
時也無所謂地聳聳肩,作戰靴碾過地面時,故意將枯葉踩出挑釁的脆響。
“走,會會去。”時也沒有多做思考,他從來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沿途議論聲如蜂群嗡鳴:
“黑鴉的惡霸!把學長肋骨都打斷了三根。”
“看著斯文,出手比荒原狼還狠。”
“也不能這么說,其實是我們學校以多欺少來的,當時教室里20幾個人可是一起上的。”
“黑鴉大學的實力這么強嗎?”
“哇,那個男生側臉好像全息偶像劇里的戰斗系男主。”
沐心竹的銀絲忽然繃緊——她捕捉到某個女生偷拍時也的鏡頭,猶豫半秒還是放任了這種行為。
時也的手掌在她的手上摩挲,意在安慰,又像在挑逗。
這種安撫對沐心竹來說很有效,她喜歡時也的挑逗,就像在她的小破屋里,無論白天……還是晚上……
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聲,兩人徑直來到學校門口。
校門口青銅地磚傳來震動,時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沐心竹的瞳孔已切換成戰斗狀態。
他們繼續往目標方向走去,一些戴著青藤大學校徽的人和幾個沒有戴校徽的社會人站在一起。
在距離十多米的地方,雙方就互相看見了。
因為都帶著校徽,本身就比較好辨認。
為首的叫宋于飛的約莫40歲來歲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啞光黑風衣外套,豎起的衣領切割著冷光,露出棱角嶙峋的下頜線。
眉骨斜劈入鬢的淡疤沒入陰影,灰藍挑染的短發如淬火鋼刃,虹膜是經基因編輯的量子灰,注視時,似兩柄出鞘的冰錐。
宋于飛向前半步,風衣褶皺突然柔軟如鴉羽垂落。
他略微頷首,量子灰虹膜切換成琥珀暖調。
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精確計算過——像一柄收入定制天鵝絨鞘的淬毒匕首,刃口的寒芒被馴化成溫潤的啞光。
“宋叔!就是他!”史無違指著時也的手背青筋暴起。
說話間,時也和沐心竹已經來到了一行人面前。
為首的宋于飛看到時也眼眶里閃過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但很快就被那琥珀色的眼球覆蓋了。
他隱藏的很好,以至于包括沐心竹在內的周圍所有人都沒有覺察到。
但是,所有人包括時也嗎?
當然不,時也的洞察能力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