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般的以太流順著絲線注入第七晶面。
被冰晶凍結的信仰鎖鏈在刀光中寸寸斷裂。
朱亞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巖石身軀崩解成漫天硫磺結晶。
“就是現在!”
時也的刀鋒在十二晶面間織出赤金羅網。
每個被斬碎的晶面都爆發出信徒的哀嚎。
當最后一塊晶面里的神像轟然倒塌。
貧民窟的地面開始劇烈震顫。
當一切回歸于平靜,那把鑰匙安安靜靜躺在時也的手中。
綠色的光芒已消失不見。
隨之而來的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充滿魔能的金黃色鑰匙。
時也把鑰匙收好,他扶著沐心竹離開貧民區。
因為有著強大的修復力,這點傷對時也來說不算什么。
而沐心竹的傷勢顯然要重一些。
沒有直接去醫院,時也帶著沐心竹來到了姜喬的住所。
怎么說也是一個黑鴉大學的副主任死了。
如果被人發現他們兩身受重傷,一定在所難免一場問詢。
雖然有龐靜和姜顏承在,事情也會蒙混過去。
但時也不是不想有這些麻煩。
繞過正在探查的逐風者,時也先給姜喬發了個信息。
這個點了,姜喬居然還沒有睡。
收到秒回訊息,時也快速來到姜喬家門口。
姜喬在收到時也信息時,一直在窗戶旁邊觀察。
一直到在遠處看到時也和沐心竹的身影。
她便早早的在門口等著。
“先給小沐治療,我的傷勢不要緊。”
姜喬很聽話,并且很認真的給沐心竹清理傷口。
姜喬的指尖懸在沐心竹腰腹的貫穿傷上方兩厘米處。
消毒燈將銀絲縫合的創口照得纖毫畢現。
“忍著點。”冰晶在她掌心凝成柳葉刀形狀。
“硫磺毒素滲入淋巴了。”
沐心竹的銀發被冷汗黏在頸側。
睫毛在消毒燈下結著細霜。
當時也的血珠順著椅角滴落第三聲時。
她突然抓住姜喬的手腕:“先看他的...右肺...”
正在調配凝血劑的試管在姜喬掌心炸裂。
淡紫色藥液順著金屬操作臺邊緣蜿蜒成溪。
她看著時也倚在飄窗邊的剪影。
月光將他胸口的貫穿傷染成靛藍色——那里本該是心臟的位置。
“朱亞的腐蝕性結晶。”
時也扯開繃帶時帶起一串血珠。
姜喬的鑷子尖突然刺破乳膠手套。
消毒棉球按上創面的瞬間,三人都聽見結晶生長的簌簌聲。
當姜喬的冰晶手術刀開始剝離壞死的胸大肌組織時。
窗外的月光忽然暗了暗。
沐心竹撕開最后一卷止血紗布,銀發垂落時掃過姜喬顫抖的手背。
月光在此刻發生奇異的折射。
三股以太流順著糾纏的指尖形成閉環。
凌晨三點的鐘聲響起。
夜光穿透防塵簾縫隙。
姜喬用染血的袖口草草蹭過下巴。
汗液在時也胸甲表面蒸騰出轉瞬即逝的彩虹。
映得她瞳孔深處未及藏好的漣漪格外清晰。
姜喬背對兩人擰干冷敷巾。
她顫抖指節將布料攥的很深。
溢于表的心疼只能藏匿于軟軟的毛巾里。
轉過頭,依然一副冷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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