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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淌過去,小水位連馬的小腿都已經沒過去了,并且還在上升。
    本來只有兩三個時辰的路,足足行了五個時辰也才到牛頭鎮。
    天還下著雨,牛頭鎮已經亂成了一團。
    有些老舊些的房子都已經塌了。
    唰唰唰的雨水里還有一些孩子的啼哭聲和老人的求救聲。
    “怎么會這樣……”喬鶯被面前的場景驚呆了,到吸著氣。
    嘩啦。
    突然的,不遠處一處房屋的一下子散了架,里面傳來一陣求救的聲音。
    “不好,過去看看。
    ”
    喬鶯下馬,淌著水沖過去。
    廉梟和勁風緊緊跟在她身后。
    手伸進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搬起濕漉漉的木頭和瓦片,里面一個年輕的婦人被拉了出來,還有一個兩歲的小孩。
    婦人被嚇得臉色慘白,抱起孩子不斷的拍著安撫著。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
    聽著這聲音。
    喬鶯聽了出來,“劉嫂子,是我啊。
    ”
    “啊?喬鶯?”隔著雨幕和蓑衣,年輕的婦人認出來了,“天吶,是喬鶯,還有廉梟。
    你們沒事嗎?你們回來了?”
    “我們沒事,只是看下了大雨,忙著回牛頭鎮來看看。
    ”廉梟道:“你怎么樣?劉大哥呢?”
    “他啊,想辦法去弄吃的了。
    誒,大劉。
    ”
    出去買糧的大劉迅速往這邊跑來。
    “秀娥,秀娥,還有孩子,都沒事吧。
    ”
    “我沒事,剛剛房梁塌了,幸好是廉梟夫妻倆把我們倆扒拉了出來。
    ”
    看見廉梟,這大劉也是一驚,“廉梟兄弟。
    ”
    “先別說了,找個地方避雨去。
    ”
    又往里走了一陣兒,就到了廉記飯鋪。
    飯鋪上的招牌早被冰雹砸掉了,浸泡在沒過膝蓋的雨水里。
    這房子倒是是堅固的,喬鶯沒有拿鑰匙,便讓勁風把鎖給撬了。
    進了屋里,躲避了風雨,也暖和了一些。
    秀娥嫂子和孩子都已經濕透了。
    喬鶯從后廚里翻出幾件舊衣裳和圍裙之類的,勉強給他們換上驅寒。
    “唉……”大劉看著外面的場景一聲一聲的嘆氣。
    喬鶯看得心里難受。
    一個月前還繁華熱鬧的牛頭鎮,現在就全部都泡在了水里,年久失修的房子都塌了,不少老百姓沒有了住處,東處躲西處藏的避雨。
    看見他們,喬鶯忍不住把他們都喊進來。
    這飯鋪里的百姓,一下子就多了。
    “大劉,你弄來吃的沒有,孩子餓得不行。
    ”秀娥嫂子換了衣裳,出來對劉大哥問道。
    “弄到了。
    ”劉大哥從衣裳里掏啊掏,掏出來兩塊小小的果子,“給,好容易買來的。
    ”
    廉梟看著劉大哥皺眉,“怎么回事,你們家連吃的都沒有了?”
    “害,廉梟兄弟,你這些天不在牛頭鎮,你是不知道。
    現在南面的水災越來越嚴重,糧食啊,貨啊,都過不來了。
    不是被泡了,就是被劫了。
    本來咱們就吃緊,誰想到,雨水也過來了,這下,更是連吃的都難。
    ”
    “官府不管的嗎?”喬鶯問。
    “官府管?呵呵,那知縣孫大人倒是說開倉放糧。
    可是還沒有等開倉,上面的知府就下令了,糧食要緊著松州城里的達官貴人們,就給城里送了過去。
    咱們小地方的庫房,早就空了。
    ”人群里有人無奈的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