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叔,那你一定很怨恨吧?”
“是啊,恨,幸好呢,當年打仗咱們打贏了,也算慰藉了我那老婆女兒的在天之靈了。這打仗打仗,打來打去,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嗎?!?
朱開山哼了一聲,“而你們現(xiàn)在就是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啊,從西北一道打去京城,就算你們贏了,又能怎樣呢。你們啊,什么都不要說了,我是不會歸順你們的,我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戰(zhàn)爭?!?
朱開山砰砰砰繼續(xù)打鐵。
好像每一下都打在喬鶯的心里。
喬鶯吃好了,拿了十兩銀子,“朱大叔,這銀子我就放在這里了,就當是我吃你家大公雞的飯錢?!?
“這會兒好心了?是不是因為同情我?”
“……”
“拿走,我不需要,我養(yǎng)得活自己?!?
“朱大叔,我們真的不是故意要發(fā)起戰(zhàn)爭。而是我們的身份決定了,即使我們不打,也會被打。而且我們真的不會傷害老百姓的。”
“那將士呢?他們在成為將士之前不是老百姓嗎?”
“是,是我們在打仗,可是打仗的目的我們是為了討伐昏君,是為了給老百姓一個更好的明天?!?
朱開山沉默不。
喬鶯也不再說下去了。
“再有一個時辰就黑了,朱大叔,告辭了。”
喬鶯這回走了。
朱開山站了起來,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凝望了許久……
次日。
集市上熱熱鬧鬧。
朱開山背著背簍穿梭在集市上。
他實在是不敢待在家里了,生怕那喬鶯又找上門去,一共就那么四個大公雞,昨天都被吃了兩只……
再吃下去……
他朱開山可要窮困潦倒了!
“朱爺爺,我想吃油炸糕耶!”
突然的,眼前就鉆出來一個小雀雀,小雀雀指了指身后的攤子。
這孩子,太好看了。
朱開山不忍拒絕,“好吧,那我們要一個?!?
“我們也要!”后面齊齊的是小虎等人。
朱開山一個激靈。
“廉,廉夫人,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嘻嘻,我們也不是故意找過來的呀,只是碰巧,出來趕集,就遇到了你了,朱大叔,你也出來呀?!眴铁L笑瞇瞇的,看起來十分真誠。
“哼,少來這一套。”朱開山很快明白過來,“你們肯定是派人監(jiān)視了我這老頭子了?!?
“朱大叔非得這么覺得,那我也沒有辦法?!眴铁L自顧自往前走,走到一處賣糖糕的地方,“老板,一人一塊,一共五塊?!?
“好嘞,十個銅板?!?
“這是我爹,我爹給錢。”
喬鶯把糖糕往嘴里一塞,下巴示意向了朱開山。
朱開山氣得臉都綠了。
“誰是你……”
“嘿嘿,老爺子,給錢啊?!崩习宓氖志蜕斓搅酥扉_山的面前。
“我不是她爹?!?
“嘿,這咋可能呢?你不是人家爹,人家會管你叫爹么,老爺子,咱們這小本買賣可不興賴賬啊?!?
“我……”
“給,給你!”
朱開山真是要被氣死了。
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這輩子要這么倒霉,碰上這么個死皮賴臉的姑娘管自己叫爹……
爹……
朱開山又琢磨了琢磨。
唉。
二十多年沒有人管他叫爹了呢。
算了,叫就叫了吧,反正也不算太吃虧。
當了這么久的鑄造營的營長,銀子么,多多少少他還是有那么一些的,吃吃糖糕也不是吃不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