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白鷹踉蹌著向前走去,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死死盯著遠(yuǎn)處那具被白彥峰抱在懷里的身影,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每靠近一步,絕望就加深一分。
當(dāng)他終于看清白笛的尸體時,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
\"笛兒......\"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插入泥土中。
這一刻,他寧愿躺在這里的是白螢。
那個他虧欠了十八年的親生女兒,也不要是白笛!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無意識地呢喃著,眼神渙散,\"為什么偏偏是笛兒......\"
周穎的哭罵聲,白彥峰的怒吼聲,全都變成了遙遠(yuǎn)的背景音。
白鷹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腦海中不斷閃回著兩個女兒的面容——白笛天真爛漫的笑,和白螢?zāi)请p冷漠到極點的眼睛。
周穎猛地轉(zhuǎn)身,狠狠一巴掌扇在白鷹臉上,指甲在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都是你!若不是你當(dāng)初護(hù)著那個賤種,笛兒怎么會死?\"
白鷹臉上火辣辣的疼,卻不及心中悔恨的萬分之一。
他望著女兒滾落在地的頭顱,終于徹底崩潰,仰天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白螢——!!\"
白彥峰死死摟著白笛逐漸冰冷的軀體,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他雙目赤紅如血,淚水混著臉上的血污蜿蜒而下,在青白的臉上劃出猙獰的痕跡。
“都是你們!\"他突然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瞪出眼眶,\"若不是你們當(dāng)年生下那個孽種,笛兒怎么會死?\"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聲,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在嚎叫,\"你們就該在她出生時親手掐死她!\"
白鷹踉蹌著后退半步,周穎則癱軟在地,兩人臉上都寫滿悔恨與絕望。
白彥峰卻又哭喊道:“嗚嗚嗚,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沒有能夠保護(hù)好小笛,她又怎么會死呢?小笛,哥哥寧愿自己死,也不要你死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妹妹......”
白鷹和周穎的心中悲痛萬分。他們也恨不得能夠代替白笛去死!心里是說不出的痛苦和難受,以及對于白螢的怨恨!
她為什么要找回來?為什么?
可就在這時——
一縷幽藍(lán)色的光芒從白笛眉心緩緩飄出,在半空中凝聚成虛幻的人形。那熟悉的眉眼,赫然是白笛的魂魄!
\"笛兒!\"
周穎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因狂喜而顫抖。她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道虛幻的魂影,指尖卻穿過了冰冷的靈體。
“小笛!你還活著!\"
白笛的魂魄懸浮在半空,面容依舊嬌美,卻透著一股陰冷的邪氣。她緩緩開口,聲音幽幽回蕩:
\"我在一處秘境里學(xué)得秘法,能將魂魄藏匿于肉身深處,白螢殺不死我。\"
她唇角微揚(yáng),眼底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卻并未告訴他們——她所掌握的,遠(yuǎn)不止保命之法。
奪舍、噬魂、吸功……
這些邪術(shù),才是她真正的底牌!
白鷹、周穎和白彥峰三人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可他們卻沒注意到——白笛的目光,正冰冷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挑選一件趁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