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宗的幾位長老早已將用于恢復休養的寒玉床準備好了。
此刻的白螢在密室中,坐在那寒玉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唇色近乎透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她的衣襟上,暗紅的血跡凝結成塊,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周身靈力如翻涌的濁浪,四處沖撞,紊亂不堪。
那股失控的力量在經脈中橫沖直撞,每一次流轉都像是在割裂她的血肉。
萬幸,修復玉佩懸于身前,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她即將力竭而亡的時刻,注入絲絲生機。
白螢低頭看了看自己染血的雙手,指尖還殘留著戰斗時的余溫。
她實在虧損太多,明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卻還是咬牙出手,殺了那個可惡的白笛。
白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當她識破白笛設下的圈套時,本可以選擇避戰,以她當時的狀況,大可不必冒險。
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徹底鏟除白笛,了結她們之間恩怨的機會。她受夠了被這個卑鄙小人算計,受夠了那些陰毒的手段和背后的陰謀。
白笛必須死!
想到這里,白螢猛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寒玉床上,殷紅的血跡在冷白的玉面格外刺眼。
她顫抖著摸出一把丹藥,胡亂塞進嘴里。丹藥入口即化,混著血腥味在喉間散開。在修復玉佩與丹藥的雙重作用下,她體內翻涌的靈力才漸漸平息,狀態終于穩定下來。
白螢緊緊握住拳頭,指節泛白。
這場比試,看似她大獲全勝,斬殺收服三十位化神期大能,可其中的兇險,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些化神期修士,在旁人眼中或許強大無比,但比起華陽宗那個神秘莫測的煉虛期老怪物,卻又顯得微不足道。
更何況殺死他們還是舉全宗之力,以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做到。
“太弱了,我還是太弱了。”
白螢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不甘。
一想到華陽宗的煉虛期修士,她便坐立不安。
那個老怪物就像懸在她頭頂的劍,不知何時會落下。
她恨不得早早帶著殺陣,尋到那老怪物的藏身之處,將其斬于陣下。可對方的行蹤卻如迷霧般難以捉摸。她根本難以做到。
白螢仰躺在寒玉床上,望著頭頂斑駁的石壁,眼神堅定而又充滿斗志。
她知道,自己必須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對抗任何敵人,強到再也沒有人敢算計她、傷害她。
想著白螢連忙又修復起來,直到她的身體穩定之后,她才將這次自己所得到的戰利品拿了出來。
那枚在魔族陣法中的升級玉佩。
白螢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它,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很好,她終于可以將那枚侵蝕玉佩開啟了。